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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隱隱帶著些顫音,唐臨心中立時一顫,不由自主地想起來當初兩人相見時,小孩兒根根可數的清晰肋骨,愧悔與羞慚頓時在心底交織成一片。他低低地鳴叫了一聲,展開左邊翅膀安撫性地拍了拍蕭子白的肩,然後揚起頭,熟練地蹭了蹭蕭子白的臉頰。
蕭子白勾起唇,面上的堅冰一瞬間化成了水,暖洋洋地漾起來,看不出半分在旁人面前的冷硬漠然。
他小心翼翼地抱著唐臨,連語氣中都不自覺地帶上了些淡淡的笑意:“糰子,你真好。”蕭子白由衷地道,甚至用自己的下巴蹭了蹭唐臨的腦門,完全沒注意到樹叢裡兩個偷窺著這邊的凌山弟子已經驚掉了下巴。
*
邵英、邵傑是一對兄弟,在三歲、六歲上死了父母,很是過了一段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艱難日子。幸得雲遊在外的凌山劍宗長老援手,帶回宗內做了外門弟子,這才終於有了能落腳的歸處。
他們二人資質不算頂尖,卻勝在勤奮,努力奮鬥了十餘年後終於雙雙築基,擺脫了最低等的外門練氣弟子的生活。
本以為築基之後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番,卻最終發現自己不過是從一個大點的圈子跳到了一個小點的圈子裡。儘管圈子的層次不同、圈子裡的人也不同,看起來身份似乎是高貴了點,卻也不過都是同一片湖裡的魚罷了。
外門弟子永遠是外門弟子,鯉魚永遠都變不成龍的。
外門弟子在凌山劍宗的地位並不算高,基本上人人都兼了個雜役或者掌事之類的身份,每個月從門派中領到的也不全是靈石,多半都夾雜著大量金銀財物。凌山劍宗對他們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你們都不是什麼修真的料,就安心為門派服務一段時間,然後舒舒服服地回人間過自己的快活日子吧。
有些人認命了,老老實實地當一枚凌山劍宗的螺絲釘,在自己的崗位上兢兢業業地做上個幾十年然後安心地領一枚築基丹退休,回到塵世去活一段比凡人略長、卻依舊有限的時間。
而總有另一些人不認命,邵英、邵傑兄弟就是他們中的一員。
見識過修真界的波瀾壯闊、知道了修真者的漫長壽命、看到過移山填海的強大法術……他們二人根本就不願意承認,自己居然會不是那塊修真的材料。一想到自己終有一日要回到凡塵中去,和那些在他們眼裡渺小如螻蟻的凡人一樣、汲汲營營地渡過一生,他們就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與其默默無聞地作為凡人死去,他們寧可拼一拼。
總是有外門弟子會進入內門的,那個人為什麼不能是他們呢?
這麼想著的邵英邵傑為自己找到了一條粗壯——至少他們以為是粗壯的大腿:內門之中有實無名的“大師兄”方宏朗。
然而就算是他們下定決心賣了身,最終也還是出不了頭。作為修真界一等門派裡的“大師兄”,方宏朗的身邊很是圍繞著一群狗腿,邵英邵傑不是他最心腹的,也不是他最得用的,更加不是修為最高的。就算是當一個狗腿,邵英邵傑也只是方宏朗身邊狗腿中很不起眼的兩個,根本就得不到絲毫的注意。
邵英邵傑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他們如果一直維持現在的狀態,很可能一輩子都等不到他們想要的改變。
他們需要一個契機,讓方宏朗注意到他們的契機。
比如說,那個方宏朗從一開始就看不順眼的、突如其來的掌門弟子,身後沒有任何勢力庇護的蕭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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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唐臨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旁邊鬼鬼祟祟的邵英邵傑,對他來說,蕭子白要比旁邊幾個不知所謂的人要重要得多。但是架不住某兩個不知所謂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他們周圍,不僅自以為隱蔽地總是出現在他們附近不遠,還總是用那種不懷好意的視線打量自己。
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何況唐臨並不是什麼泥人,他之所以一直沒有發作,不過是顧及到這裡是凌山劍宗、是修真者的門派,他一隻妖不好在這裡打風打雨。
——這裡是蕭子白的主場,不是他的。
但是總被人這麼窺視著實在是很煩啊!風元素一直在他耳邊嘀咕著有情況,害得他連蕭子白的愛心摸毛都不能好好享受了!變成妖族之後感知無比靈敏的唐臨很有些心煩意亂。
大概是懷中糰子頻頻走神的樣子被蕭子白看見了,蕭子白突然停下了口中正說著的話。待得唐臨疑惑地向他望去時,蕭子白並沒有表露出自己內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