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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也沒想到,剛一進村子,就撞見了自己的爹孃。
“娃他爹,你看,那個人像不像?”他的娘剛剛看見他,眼神就猛地亮起來,伸手戳了戳他爹的腰。被他爹孃的視線一掃,蕭子白頸後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他直覺不妙,便不動聲色地轉過身想走,卻被人粗魯地一把扯住了衣後。
“你們要幹什麼?”蕭子白厲聲喝道,他掙扎著想要脫身,但一個八歲的孩童如何掙得過身高七尺的昂藏漢子。他那個壯實的爹只輕飄飄一扯,他便立足不穩,竟被直直拉了起來,然後他爹便伸了手來,直接扯開了他的衣襟。
那瞬間蕭子白感覺自己渾身的血都涼了。
他的胸口,有一枚冰晶蓮花的紋印。
他僵著身子,眼看著他爹朝著他娘“哈”了一聲,得意洋洋地叫起來:“抓到了!那小畜生抓到了!”
想到這裡,蕭子白不由得閉了閉眼。他不想看見面前那洶湧的人群,人群裡那些興致勃勃的臉,每一張都和他的爹孃一模一樣——那對將他親手捆縛起來,澆上油脂綁在樹下的爹孃。這對爹孃給他的只有毆打和虐待,一想到他們現在就在他的面前,蕭子白就格外地想念糰子:唯一給予了他溫暖的糰子。
自己可能要死在這裡了,在自己死前,糰子會來麼?
蕭子白不知道,他有些害怕他來,又有些希望他來。
如果糰子來了,這些人發現了糰子也是妖怪,他們會像想要燒死他一樣去燒死糰子的。蕭子白想,他不知道唐臨不怕火,他只是單純地擔心著糰子來了之後會受傷,甚至會死去:如果說對他而言什麼是最可怕的事,那大概不是死亡,而是失去糰子。
又一支火把被激動的人群扔了過來,緊接著是另一支、再一支……蕭子白垂著頭,任憑那些火把接二連三地被擲來,又一一滾落在地上無聲地熄滅。
糰子不來,大概也是好事。蕭子白努力地試圖安慰自己。
……可是他還是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怎麼能甘心?他還不知道糰子是否安好,甚至不知道糰子是否還活著!如果糰子能來,只要讓他看一眼,讓他知道糰子好好地,哪怕是死了……哪怕是死了…
…
柴堆被架了起來,更多的火把被點燃,蕭子白微微抬起頭,眼底是一片閃爍的火光。
“啪”地一聲脆響,青白的玉簡被唐臨失手掉在了地上。玄寧聞聲抬頭,看了唐臨一眼,好意提醒道:“別慌,這玉簡結實著呢,輕易摔不壞的。”
唐臨勉強笑了笑,謝過他的好意,低下頭撿起毫髮無損的玉簡,唐臨的臉上現出了憂心忡忡的神情。
就在剛才,他突然心生一股格外不詳的預感,這預感來的毫無來由,卻讓他感到了強烈的不安。手中緊握著玉簡,唐臨眼前似乎出現了一片閃爍的火光,而火光中央,是蕭子白蒼白到幾無血色的臉。
“蕭子白出事了”,這個念頭一經生出便如野草般地瘋長。他反覆摩挲著手中的玉簡,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咬緊了牙,低下頭拼命地練習著化人的法決。
唐臨此生從未這麼努力地學習過什麼,即使在當年高三趕考的當口也沒有。整整三天,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硬生生啃下了那玉簡裡浩如煙海的內容。感謝他身為穿越者的強大元神,感謝他身為妖族的強健體魄,他發揮出了自己都想象不出的潛力,以驚人的速度掌握了化人的法門,但即使他已經發揮了自己都想象不出的潛力,學完玉簡裡的內容也花去了整整三天。
而原文裡,蕭子白被焚燒的時間,正是三天三夜。
想到可能會發生在蕭子白身上的事情,唐臨不由得心急如焚,只來得及跟孔六告罪一聲,就急匆匆地衝出門想要去蕭家村看一眼,剛抬起腳卻就被孔六給叫住了。
“站住。”孔六從他身後大步走來,不客氣地直接喝道:“你的腦子怎麼長的?就打算這麼直接走人?!你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哪嗎?你要找的人又是在哪個方位?自己一個人這麼出去,你是打算用腳走著去嗎?別忘了你現在是人,可沒有翅膀了!”
唐臨被這連續幾個問題給問得愣了愣,反應過來後才答道:“雖然不知道自己在哪,但我能感覺到那個人在哪裡……”
話還沒說完,他就發現孔六漂亮的眉毛慢慢地挑了起來,顯出了一個又像憤怒又像驚詫的表情,唐臨下意識地閉了嘴,稍稍有些疑惑地看著孔六。
“你剛剛說,你能感覺到那個人在哪裡?”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