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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走蕭子白”的全過程所需的時間,又估計了一下此時他們與蕭家村之間的距離,最後他不得不沮喪地承認,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很可能一切都已經晚了。
《修真之一劍滅世》的原文裡,魔修的確只是帶走了蕭子白,並沒有對他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但如果這一次不一樣了呢?唐臨不敢想象那些“不一樣”的可能性,他全心全意地期盼著劇情能夠按照原文中發展。
孔六已經把法寶的速度催動到了唐臨不敢想象的程度,但當他們趕到蕭家村的時候,仍然只看到了一片斷壁殘垣:亂七八糟的木柴和燃燒物還胡亂地堆在村口,地上的泥土未乾,枝繁葉茂的老樹下還隱隱有著灼燒的痕跡,但整個村子裡一個人都沒有,甚至沒有一個活物。
剛剛落到地面上,唐臨就忍不住抿了抿唇:他感覺到了空氣裡殘留著一種讓人作嘔的力量。那是極端的嗜血、混亂、殘暴和瘋狂,單論力量很強大,卻同時夾雜著大量的負面情緒。
唐臨嘗試著溝通了一下天地靈力,在村落之間看見了大片大片還未散去的濃黑,只在角落處隱隱有著些熟悉異常的冰寒。
“魔修。”孔六拈了一把散碎的泥土,鼻尖動了動,微微有些厭惡地道。他嫌惡地把手中的泥土甩遠,手指一捻,扯出一塊精美絲絹細細地擦拭起自己的手。
儘管那雙手上幾乎沒有沾染上什麼泥土,他依然仔仔細細地將每一根手指都反覆擦拭了幾遍,然後方一抖絲絹,將其化為虛無。
他抬起頭去找唐臨,卻看見後者正直直地朝村口的大樹處走去,神情怔忡,彷彿入了魔一般。
孔六一驚,手下運起清心寧神的功法,走上前去正待叫住他,卻見唐臨已然停住了腳步。
“我見過這裡。”唐臨喃喃說道,他蹲下了身子,摸了摸村口大樹盤虯錯節的蒼老樹皮。此刻樹皮上其實早已毫無溫度了,但他似乎還能感受到火焰的灼熱,與蕭子白面板的微涼。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散亂地扔在地上的麻繩,揪心地發現麻繩此刻已經變得四分五裂了。強壓下湧動在心底的不祥的猜測,唐臨轉過頭,對孔六說:“我見過這裡,當時我看見蕭子白被綁在這兒——”他伸手指了指樹幹處:“——他身邊都是火。”
唐臨沉默了下來,他化作人形後精緻到妖異的臉龐,在此刻的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甚至透著幾分脆弱。
“別太擔心了。”孔六皺了皺眉,伸手揉了揉唐臨的發頂。唐臨微微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孔六乾咳一聲,飛快地收回手,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轉開話題道:“你那個人族的朋友天賦很好,是修習冰系法決的頂級體質,你放心,這種凡火燒不死他的。”
唐臨沒想到看上去高冷無比的孔六會主動安慰他,一時間居然想不到該如何回應。就在他愣了那麼一會兒的功夫裡,孔六已經飛快地收回了手,並且輕飄飄地轉過了話題。
半是感激半是無奈地望著孔六,唐臨苦笑著順著他的話道:“我並不是非常擔心他會被燒,只是害怕他被捆在這裡太過顯眼,畢竟之後又出現了魔修……”
說到這裡唐臨就閉了嘴,但孔六已經明白了他話中的未竟之意。沉吟了一會後,孔六從懷中掏出了一塊令牌。
在唐臨疑惑的眼神中,孔六將令牌送到他的面前,對他晃了晃令牌道:“貼在額頭上,想著你那個人族朋友的樣子。記住,要想得仔細些。”
唐臨滿心茫然地接過令牌,發現這令牌非常像是骨質的,觸手冰涼,帶著一股淡淡的威壓。令牌的正面用修真界的字型刻著一個“天”字,背面則被寥寥數刀鐫刻出一隻孔雀紋樣,令牌四角都雕刻著粗獷花紋,樣式古樸大氣,明顯是有些年頭的古物。
想了想修真界中人的普遍年齡,唐臨也就沒有了手上正拿著古董的忐忑,依言將令牌貼在了前額處,仔細地回想起了蕭子白的模樣。
過了半刻,把玩著銀色匕首的孔六頭也不抬地問唐臨:“想好了嗎?”
“……應該是想好了。”並不知道什麼才算是“好了”,唐臨不太確定地說。
孔六停下轉動著匕首的手,走來拿過唐臨手中的令牌,將自己的靈識探入其中一看,沉聲道:“的確好了。”
然後他便舉起令牌,目光在其上凝視了片刻,接著屈指輕輕一彈。
明明孔六這一彈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唐臨卻感到腦海中“嗡”地一聲響,接著一股浩瀚無比的意念洶湧而來,狂暴地擠進他的腦海中,又匆匆地離去了,只在他的元神裡留下了一段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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