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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年紀輕輕的。”我聽到醫生唸叨了一句。
“哥,疼麼?”鍾仁稍微俯下身問我。
我搖了搖頭,實在是沒什麼力氣說話。嗓子燒起來一般地難受,頭昏沉得像要炸開。
真的不怎麼疼。只不過它醜陋不堪的樣子提醒著我那不光彩的過去。
我聽到了鍾仁的嘆氣聲。
“都怪我。我早點意識到的話哥就不會生病了。”
我仰頭看他,想要安慰下他,但眼皮沉重得讓我連這個動作都完成得費力。
“別說傻話了。哥沒事。”
他沒再說話,緊抿嘴唇的樣子既像是擔憂,又似乎有些難過。
之後在診所打點滴時,我強撐著對鍾仁說:“別忘了給姑媽打個電話。她不知道你今天出來。”
從剛才便一直有些沉默的少年點了點頭,仍是沒有做聲。
我閉著眼睛斜靠在床上,不久則聽到了身邊人悶悶的問話。
“哥,我是不是很蠢啊。”
我有些奇怪地睜開眼看他:“沒啊。”
“哥的過去我一點都不知道。”他望著我。
過去這個話題我不怎麼喜歡。
“沒有知道的必要。”我重又閉上眼。診所設施簡陋,床頭的欄杆硌得我有些不舒服。
像是看出了我的疲倦,他沒再說什麼。不一會兒,我感覺他也坐在了病床上,把我攬在了懷裡。
我沒有力氣動彈,任由他抱著。
“伯賢哥,記住我可是你的頭號粉絲。”
“……嗯。”我快要睡著,聽到了他低沉的聲音,還帶著年少的稚氣音色。
“是說好要守護你的人啊。”
“嗯。”睏倦至極,我只是疲倦地應著。
“我可是真的很喜歡哥的。”
……
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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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間遮天蔽日。
前方少年的身影引著我一路前行。
我的手輕輕拂過身旁的灌木枝葉。
野草,碎石,不知名的昆蟲一下子鑽入洞穴不見了蹤跡。
——還記得這裡嗎。
上山的路對我來說有些艱難。在我快要筋疲力盡的時候,前方的視野終於逐漸開闊起來。
看來我真是越來越差勁了。才沒多高的小山丘而已我就累成這樣。
“到了。”前方的男孩長舒了口氣。我忽然感覺手上失了溫度,這才反應過來方才自己的手一直被他攥在手心裡拉著上了山。
似乎開始沒那麼討厭別人的觸碰了。
或許是因為眼前的人實在溫暖無害吧。
“哥你沒事吧。”他回身看我,“你病才剛好。”
我有些喘,擺擺手示意他沒事。
休息了片刻,我向前走了幾步。
“這邊好像還是小時候的樣子啊。”我把手搭在眼睛上方遮著陽光,自這山丘上望向遠方。
從這裡望去的話,可以看到海景——說是海,只不過是人們隨意的叫法罷了。眼前無邊的水域只是一條寬闊的河流。
“是吧?好像故安也只有這裡沒變了。”鍾仁在一旁叉著腰,眯著眼眺望著。
“還能捉到小螃蟹嗎。”我側頭笑著問他。
他也回過頭來看我,盯著我的笑容看了好久。在我快要尷尬地移開目光的時候,他終於開了口。
“哪天我們再一起去海邊捉吧。”
“好。”我低聲應著。
感覺手又被身邊人握住,我想抽出,他卻握得更緊。
“鍾仁……”我有些侷促地小聲叫他。
他卻自然得毫無半點異樣。
“好像夢一樣啊,現在。”
“嗯?”
“能跟哥這樣重新站在一起,對我來說,好像做夢一樣。”
山丘上的風涼爽宜人,帶著不遠處潮溼的空氣。T恤因為輕微的汗溼黏膩在身上,此時的微風恰到好處讓人舒爽。
我卻不知該作何回答。
他意識到了我的不自在,笑了笑:“不說這個了。我們坐會兒吧。”
他拉著我在後方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後,便放開了我的手。
“後天要回學校了麼。”我問他。
“嗯,”他點點頭,“要回去考試啊好煩。哥等我三天啊,三天我就回來。”
“好。”
他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