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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後就跟著他出去了,他手上的燈之所以昏暗,是因為那燈不是電筒,根本就是一盞油燈,外面套著玻璃罩子。而接走我們的那輛白色的車子,我也有了印象,與殯儀館的靈車完全一樣,我有理由相信,它與接走羅勇與陳豐屍體的那輛靈車相同。
前面開車那人戴著帽子,車裡的鏡子也取走了,這是在故意偽裝自己,讓我記不住他的容貌。後面車子把我們帶到了城郊,蔡涵關掉了車燈,並把油燈給我,讓我去找橋上的人,橋上那個人影應該就是他們養出來的謝文八的厲鬼,後來他直接進入並摧殘著我的身體。
謝文八說了兩句話,第一句,“終於來了”,說明他一直在那裡等我,我還沒走到橋邊時,就看到他的影子在橋面上來回走著;第二句,“還我命來”,證明蔡涵他們把謝文八的怨氣成功地引到了我的身上,讓謝文八對我展開報復。
在我與謝文八爭奪的時候,手中的油燈摔在地上熄滅,四周陷入黑暗,直到我昏迷前,我印象中都沒有光亮閃起,也沒有其他的聲音,這說明蔡涵與那司機並沒有開車離開,他們應該是站在原地冷眼旁觀著橋上的一切,直到我掉入溪中昏迷後才走的。
我記得我當時已經累得筋疲力盡了,身上的多處傷口也隱隱傷痛,我甚至想過我會不會就這樣死去,沒想到我現在還可以好好地躺在溫暖的被窩之中。我有些疑惑的是,謝文八後來怎麼就沒了動靜,難道是他以為我已經死了,所以離開了我的身體走了嗎?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兩個穿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看著他們有些凝重的臉色,我的心緊了一下,擔心他們會帶來其他的一些不好的資訊。
“你好,我們是轄區派出所的民警,請問你是誰,昨天晚上浣花溪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能不能和我們詳細講一講。”其中一個警察開口問道。
警察說完,我就先報了自己的個人資訊,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猶豫著要不要和他們講實話。
“既然你是大學生,理應知道配合我們工作是你的義務,請把事情經過交待清楚。”另一個警察見我沒再吭聲了,催了我一句。
“對不起,能不能麻煩你們幫我通知一下我們學校派出所的米健警官和劉勁警官,我的事情三言兩語也講不明白,他們二人知道詳情,我想由他們向你們解釋比較好一些。”我看著他們,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
他們聽了這話,估摸著這事還真有隱情,並且我都說出了他們同行的名字,他們也沒再為難我,其中一人就說出去幫我聯絡。
這時,剩下那人從包掏出了兩張照片,問我認不認識照片上的人,我接過來看了一眼,臉色刷地一下就變了。
第一張照片上是一條小溪,我想這應該就是浣花溪了,溪水中倒著一具屍體,剛開始我以為屍體沒有頭,仔細一看才發現屍體旁邊的水流中有一團凸起的黑色東西,應該就是頭了,從這張照片上看不到頭部的模樣。
警察繼續給我看第二張,這一張照片的背影是一塊平地,地上放著一具屍體,從衣著上來看,正是前一張溪水裡的那一具。這張照片上面,屍體的頭被擺放在了脖子處,面部向上,我看清了他的模樣,正是謝文八的頭,只是這與我昨日在殯儀館裡看到的又有些不同了,或許是泡了一夜水的原因,謝文八本來凹陷下去的面部又腫脹了些起來,只是眼睛仍然鼓得大大的,面色也更加的烏黑了。
“這,這是哪裡發現的?”我有些慌亂地問。
“就在你旁邊。我們今早接到群眾報案說浣花溪裡有兩具屍體,我們趕到現場就發現你與這具屍體一道躺在溪水中,我們檢查到你還有呼吸,就通知了醫院,另一具屍體一看就是死了好些時日的,我們已經通知殯儀館拉走了,如果有需要,我們會考慮對他進行屍檢。”
我一直以為昨晚出現的是謝文八的魂魄,可現在他的屍體也出現在了現場,我就有些迷糊了,不敢確定昨晚到底是他的魂靈進入我體內搶奪身體,還是我的身體在與他的屍體作爭鬥。
“你好像認識他?”警察見我又沉默了,問了我一句。
“這事還是等米警官和你們說吧。”我看了看他,嘆息著說。
這時病房門被開啟了,剛才出去那警察說已經聯絡上柺子了,他們馬上就趕過來。
半個小時不到,柺子與劉勁二人就衝進了病房,我正想問他們有沒有幫我給蘇溪說一聲,就看到蘇溪跟在他們後面進了病房,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
看到他們三個人,我壓抑緊繃的心情終是好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