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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然而恩田卻加入了臆測;“永澤先生一定是想保護動物園。”他劈頭就說:“他很愛動物園,而那塊建地離這裡不到一百公尺吧?一旦開始動工,工地的噪音想必很驚人,粉塵也會四處飛揚,搞不好會飄來動物園這邊。所以考慮到動物們的生活品質,他一定很反對那裡蓋高階公寓。”
“對對對,一定是因為這樣。”我隨口應道:“這樣很好啊。”
“錯了。”河原崎先生搖著頭。
“錯了?”他這種說法,好象他知道正確答案似的。
“那一帶好幾棟公寓正在興建當中,他如果是為了動物著想,想必也會出現在別的工地上舉牌抗議吧?”
“不是這樣嗎?”恩田問。
“我早上問過那些來抗議的家庭主婦了。”
“咦?你什麼時候問的?”明明我也在場,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早上我們分道揚鑣之後,我心裡老掛著這件事,又回去問她們。結果啊,她們也不清楚那男的來歷。”
“你說永澤先生?”
“他們說,那男的每天天一亮就跑去和他們排排站,跟他打招呼也不回應,自願自拿著自己帶去的標語牌默默地站在那兒。”
“然後呢?”我催他說下去。
“那些主婦也會去別的高階公寓預定地抗議,不過,那個永澤舉牌的建地算是往來行人最多的。我去問了其他的建地,都說沒見過這樣的怪人。”
“也就是說,永澤先生只出現在那棟高階公寓的建地上?”
我說著站了起來,再繼續聽河原崎先生扯下去,自己也快變得不明所以了。“我去走走。”
河原崎先生臭著一張臉,卻沒叫我“別走啊”,看他一副想埋怨又吞回去的不快表情,宛如望著兒子卻罵不出口的父親,我頓時想起河原崎先生的兒子。雖然未曾謀面,但聽說他有一個兒子,河原崎先生每次喝醉,動不動就提起“我兒子很會畫畫哦”。據他說,他和兒子感情好得不得了;但在我看來,河原崎先生這種個性,正值青春期的兒子應該很難敞開心扉接受吧,所以我暗自覺得他們這對父子第二關係恐怕好不到哪裡去。
我沿著動物園步道逛了一圈,邊走邊望著一間間獸攔,突然湧上一股衝動,很想當下立刻大聲發號施令,把所有的鎖弄壞,命令動物們“按照名字的五十音順序排成一列!和旁邊的手牽起來!”至於叫它們排成一列幹嗎,我自己也沒個答案。
來到東部森林狼的獸欄前,我停下了腳步。永澤先生仍躺在那兒,可能是他穿了一身西裝的緣故,看上去不像是流浪漢。
我走近他身邊,想摸一下他;我想告訴他,託你的福,害我被學長拉去玩莫名其妙的臆測遊戲。我伸長手臂,垂下手指,眼看就要碰到他的背,突然間,我聽見了低吼。
那是聲低沉而震顫的威嚇,可能發自我眼前的東部森林狼,也可能是園裡的動物給我的警告,它們睜開了眼,,肉食性動物露出鋒利的犬齒,連夜性動物也紛紛探出頭來。總之,那深沉的低吼正透過地面傳到我身上,彷彿警告“不準隨便碰我們的引擎!”震得我不禁微微顫抖。
我退了開來,慌忙張望四周,打亮手中的手電筒照了一圈,心中列裡掠過一絲恐懼——我該不會被動物們包圍了吧?它們和永澤先生該不會豎起毛瞪著我、張牙舞爪地打算撲過來吧?
我散步完回到原地,河原崎先生仍滔滔不絕地發表演說,一旁的恩田果然是一臉疲憊與茫然。
“我非常確定,那男的和小川市長的命案絕對脫不了關係。”河原崎先生說:“聽好了,那起案件後來一直沒找到兇器,也查不出第一現場是哪裡。”
“你意思是,你知道真相?”恩田訝異不已。
“第一現場就是這裡。”河原崎先生自信滿滿地伸出食指指了制自己的腳邊。
“這裡?我們園裡?”
“沒錯,兩年前,市長在這裡遭人殺害,之後屍體才被運送到泉之嶽的廁所裡。”
“要是我們園裡真發生那種兇殺案,案子應該馬上就破了吧。別看現在很冷清,白天遊客還是滿多的。”
“是夜裡,事情發生在夜裡,有人帶市長來逛深夜的動物園,說不定就是那個永澤帶的路。你看,就像我們能在半夜裡進來逛一樣,帶人進來並不是難事吧。”
“然後呢?”恩田尖著嗓子。
“市長就在這裡,被人持槍打死了。”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