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頁)
15
回到仙台市區的黑澤,接連幾天四處尋找山田,但依然不見蹤影。委託人雖然失望,倒是沒有大發脾氣或找他麻煩。
過了許多天之後,黑澤才又想起小暮村的事,因為接連發生了兩件事。
一件是報紙的報導。在地方版上有一小則新聞,寫著:“在小暮村與山形縣交界的山中發現一名男性屍體”,姓名與照片都刊了出來,正是山田。報導的最後寫道:“研判男子在山中遇難。”
“是哦。”黑澤低喃著,一邊任想象馳騁。換言之,陽一郎兩人帶黑澤進入洞窟的時候,山田的屍體早已被丟棄在山裡了吧?也就是說,他們復仇成功了?否則就是他們在那之後、在黑澤確認過洞窟中無人之後,再將山田帶回洞窟裡,是這樣嗎?
當然,也有可能一切都是巧合。山田碰巧對小暮村有興趣,在開庭前突然很想去看看那座巖壁,於是他進到山裡,卻不幸遇難身亡,這也不是不可能。
黑澤思忖著,“假使,山田不是死於山難意外,而是被陽一郎他們殺害呢?”心中另一個聲音頓時浮現:“所以呢?”那又如何?
另一件事是同一天打來的電話。
電話是東京的畫廊老闆打來的,簡直像是有通話時間限制似的,老闆話說得又急又快,聽不太清楚。
“黑澤先生,關於之前您送來給我們的木雕作品啊……”
“柿本的嗎?”
“對對對,那位柿本老師。”
“老師?”
“我想說試試看,把他的作品擺到主攻年輕客層的店面去,沒想到大受歡迎,全部賣光了,所以啊,我們畫廊打算全面支援他呢。”
一時之間,黑澤啞然無語,腦海出現花江雀躍地大喊“辦到了!”的身影。
“所以呢?”頓了幾秒,黑澤對著電話說道。
(完)
FishStory
又名:一首朋克救地球
二十多年前
“如果我的孤獨是魚,想必連鯨魚都會懾於其巨大與猙獰而逃之夭夭。”
我握著方向盤,不經意想起來某本小說裡的一段文章。這本書的作者是非常早期的日本作家,晚年深居簡出,在荒屋內持續創作,文章全寫在牆上。作家於二十年前辭世,這段話便是出自他遺作的開頭部分。
而與此同時,我終於意識到汽車音響正流瀉著音樂,明明是特地從唱片轉錄成卡帶放在車上,一路上卻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夜晚十一點,我在從老家回自己住處的路上。老家在鄰縣,離我的住處約一小時車程。我那七十歲的老父突然要我回家一趟,我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一問之下,“鄰居送了好多蔬菜,你分一些回去吧。”父親說:“趁還新鮮,早點回來拿。”
雖然進入梅雨季,雨卻遲遲未下,位於盆地的老家非常悶熱,所以我能不回去就不回去,不過看樣子這次是推不掉了。
“這一帶房子愈蓋愈多,我看要不了多久就沒辦法種稻米了哦。”父親喜歡聊景氣復甦的話題,總是自豪地說日本人多麼優秀,才能穩站世界經濟第一大國的地位。
“何必連這種窮鄉僻壤都費心開發呢。”我回了一句,手上的叉子一邊戳著母親做的乾燒咖哩。
“城鎮愈來愈進步,哪裡不好了?”父親不以為然地說,鼻孔翕張。
“愈來愈進步,表示哪一天保守的麻煩東西就會進來了呀。”
“你老講一些難懂的話。”父親忿忿地說:“什麼保守不保守的。”
“像是禮儀呀、道德規範啊。”
“雅史,你就是這樣,開口閉口都是大道理,才結不了婚啦。”一旁母親誇張地嘆了口氣,一臉惋惜地說:“你這孩子從前不是很有正義感嗎?”
“我才沒什麼鬼正義感哩。”我完全提不起興致。
“班上要是有同學被欺負,你總是義憤填膺不是嗎?”
“下場就是變成我被欺負吧。”
“咦?真的嗎?”母親睜圓了眼,但或許是十多年前的往事,她的臉色很快和緩了下來。
“什麼正義,那本來就是主觀的看法,打著正義的旗幟才危險呢。”
“你每次都講一些難懂的東西。”父親苦笑。
“所以才結不了婚啊。”母親又說了一次,真是沒完沒了。大概在我過了二十七歲,父母開始動不動提起結婚這檔事,幫忙找來的相親物件甚至包括鄰居友人,我一概回絕之後父母才比較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