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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小心翼翼地走在坑坑窪窪的土路上,經過一塊厚重的鋼板,踏過一條正在維修的排水管,進入工地。一些民工正推著滿是磚塊的小車,往正在建蓋的大樓裡添磚加瓦。還有一些工友互相配合,將堅固的鋼材綁起來,有規律地堆放在緊靠大樓的死角。
隨便找個工人打聽,郭小兵果然在工地幹活。順著民工那根沾滿泥沙的手指望去,完全看不到人影。
工友幫忙喊了兩聲老四的名字,上面的人沒反應,聲音完全被混凝土攪拌機、挖掘機、打樁機的聲音覆蓋。二姐在一旁撥打電話,仍舊是關機狀態。見此情形,我說道:“還是我上去一趟吧,你在這兒等著。”
“小心點。”
站在七八層樓高的吊機架前搓了搓雙手,順著牢固的鐵梯一根根地向上爬。好傢伙,不爬不知道,上到離地十五米的距離,我的手掌熾熱難忍,體力也明顯下降。對平時缺乏鍛鍊的我來說,能站在頂層就已經算是戰勝自我了吧。
接下來每登上一步,我都會喘口粗氣,下面的人變得越來越小。二姐的右手水平式地放在眉毛上,一邊遮住刺眼的陽光,一邊替我的體力擔憂。離終點越來越近時,高處的寒風也越來越強,稍有閃失非摔個粉身碎骨不可。當我的雙手抓著最後一根鐵條時,郭小兵忽然出現在我跟前,並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
老四用不可思議的目光俯視著我,“可華,你怎麼上這兒來了?這很危險!”
“快,拉我上去。”我氣喘吁吁地說。
郭小兵戴著普通的衛生口罩和一副白色粗棉手套,手套上的白色已被灰塵和油汙侵蝕,看上去就像某種動物的前爪。老四使出蠻牛的力氣,硬生生地把我從梯子上拽到了平臺。我立刻鑽進吊機的操控室,坐在硬邦邦的圓形靠背椅上,大口喘息。我伸出手掌一瞧,掌心通紅,靠近指根的地方也被磨破了。
“先喝口水。”郭小兵把茶水遞給我的時候,摘下了口罩。
大口飲完杯中的茶水,他又拎著角落裡那舊水瓶重新倒了一杯。我看著面前的機器,每個按鈕上都有中文,只要識字的都會開這玩意兒。郭小兵居然連這個都要人教,可見劉律師的考核對他來說有多難。
待我定下心後,他又問了一遍:“你怎麼上這兒來了?”
“你手機為何關機?”我沒好氣地質問。
“沒電了。工地有活兒,我就來了。”他這人倒挺實在,即將有上億資產的他竟還會來這種地方開工。
“你來上班怎麼一聲招呼也不打?”
“招呼也不打?”老四指著自己,“我和七妹說過了呀,她沒告訴你們?”
他還真會挑人。我追問:“你幾時跟她說的?”
“昨天晚上。大概八點多鐘,我接到工頭的電話,這兒缺個人手讓我過來幫幫忙。想到工頭平時待我們不錯,我就答應了。我想找個人說一聲,剛好看見七妹。”老四木訥地站在那裡,“怎麼,她把這事給忘了?”
“她……”我剛想說七妹的情況,忽然想到另一個問題,“馬自達的車鑰匙是誰給你的?”
“鑰匙一直插在車上。哦,你可能不太清楚。老楊送我們來的那天說了,這車以後就是我們的,誰想用隨時都可以開走。”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進了老楊的房間拿的鑰匙。”我信口開河的說。
“沒那事,別人的房間我怎麼可以隨便進出?”
“你沒去過楊利民的房間?”我來了興趣。這個老四的腦袋果然不夠用,我還沒問他就先招了。
我接著問他:“你知不知道老楊的房間被盜了?”
“被盜?”他的演技真爛。
“別裝了。我說郭小兵,你怎麼說話之前不動動腦子呢?”我單刀直入,“你沒進過老楊的房間,又怎麼知道莊園的兩個大鐵門都開著?”
他愣在了那裡。
我趁熱打鐵,接著說:“楊利民房間內的監控儀器被破壞,鐵門也因此開啟,沒進過那裡的人不可能知道這一點。老楊遺失的通訊錄在你那裡吧?啊,也許被你銷燬了。你拿到通訊錄後就打電話給劉律師,向他索要考核的內容。在談好條件後,你借來工地幹活為由離開莊園,其實幹完活你就會和律師碰面,我說的沒錯吧?”
郭小兵兩眼無神地看著我,那是種預設的態度。
“按照你的想法,只要七妹向我們彙報你的去向,我們就不會來找你。可是我必須很遺憾地告訴你,你押錯了寶,童潤潔已經死了。”
“死?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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