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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睡會吧。皇祖母那裡這半月也不用去了,等皇太后的尊輦從五臺山回來再見不遲,皇祖母也是明白的……”他不敢去看寧芳,便瞪著地下的金磚,“你——先在朕這裡委屈幾日,白日裡無聊叫人取些書來也就是了……”時間滴滴噠噠走得很慢,“需要什麼……吩咐就是……我……我還有些摺子要看……”奇怪地氛圍壓得玄燁透不過氣來,最終起了身,離了床,向外逃也似的飛走。
已近門扉的身子還是在身後過度寂靜的氣氛裡停滯下來,再回首,那個抱著一床綿被裸著雙肩的女子卻已是滿面熱淚,只是戚楚地安靜望著他。
再沒有比這更叫他心疼萬分、懊悔萬分的了,奔了回去,對著已然轉過臉去卻仍就安靜落淚的女子伸出了雙手卻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你……你別哭呀……我……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別哭呀……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我真的錯了……”
可那落淚的人卻越發哭得慘烈了起來,手心手背全是淚水兒,聲音也無不可憐。
那龍床很大,原本還守在床沿的皇上不知何時便趿了鞋子爬近了女人,而原本不知放在哪裡的雙手也再沒什麼掙扎地圍上了女子不及裹住的身背,好言軟語說了不知多少,也沒再感覺到什麼身體的反感,只一心想把懷裡淚人的傷心淚兒止住。
寧芳也不同他客氣,原本還使著自己的手心手背兒,到以後便直接拉了龍袍子的前襟囫圇著眼淚、鼻濞兒,偏偏臉面兒自覺那繡著金絲銀線的龍袍颳著臉眼兒,便拽開小三的一支袍袖扯著無繡的內服做了手絹一把鼻濞一把眼淚的洶湧。
偏偏就有那男人見不得她落一滴淚兒,這可是心疼加焦慮地安撫哄膩,不大會功夫這二人便摟作了一團,哪還分得清哪是誰得手臂並胸膛兒。
漸漸的,寧芳也哭累了,聽他不停在耳邊嘮叨“我錯了”便不解氣兒,便撒著嬌態得質問:“你錯了?你哪裡錯了?我這才回來你便——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要我了?如果你真是厭煩我了,後悔了,直說就是,我立馬出宮再也不回來就是,嗚——也好過你這麼對我……我這幾年到底是怎麼過的……”
玄燁眼瞅著好不容易漸止的淚水亦湧了上來,哪裡還能冷靜地思考說辭。
“你說你說,你是不是有了那麼的女人給你生了那麼多孩子便不要我了?是不是發覺你根本就不愛我了?是不是——是不是呀?”
“我怎麼會?我怎麼可能不愛你了?你是我最愛的女人,除了愛你我還能愛誰?”
寧芳瞪著一雙大眼狐疑:“那你怎麼這麼對我?怎麼對我這麼冷淡?怎麼……怎麼連碰都不碰我一下?嗚……我知道,我老了,比不得那些年青貌美的小姑娘們了……”
女人總有使小性子的時候,特別是在自己最愛的男人面前,又特別是在歷盡坎坷之後卻突然發覺可能一切磨難都不值的傷心時刻,哪裡還能在乎什麼形象,哪裡又還能計較理智。
玄燁被她連翻質疑下只想立時解了她的疑慮去,哪裡還能在乎什麼臉面兒,便直直把自己的計較與在意都倒了出來。
寧芳的眼淚還含在眶子裡,鼻濞兒也掛在鼻下不上不下,聽完他一番說辭,驚訝的當場便愣在了當下。
玄燁道完了一切,反覺得全身沉重頓除,周身輕鬆異常,雖後知後覺自己的形象是全完了便只能給自己翻了個白眼,再拉了一節乾淨的內袖替懷裡的女人擦了眼淚和鼻濞。
等著寧芳半天回過勁來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時,伸了雙手圈住了小三的臉細細打量著,半天才道:“怎麼長得,就這麼活寶呢?”
玄燁輕拍了她一下額頭,不怎麼高興道:“怎麼說話的?”
寧芳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他的臉面兒,一臉子柔情全回了來:“那現在呢?你還要推開我嗎?”
此時,寧芳可以說是半躺在玄燁的臂彎與腿上,長髮全散,懷裡雖抱有錦被遮羞卻早已是酥胸半露,和著哭潤的眼眸,怎麼看,怎麼都情/色悱然。
玄燁不自覺滑動了喉頭,止不誰的脈動漸次連動了他的耳膜、眼眶、手臂、心胸及至突然活躍起來的“小兄弟”。
幾乎依著他“小兄弟”的寧芳立時皺了皺眉,含情輕笑,直把偉大的皇帝陛下激得紅了整臉兒,恨不得炸開龍床躲進地下去。
寧芳把小三的臉肉兒揉作了一團,笑道:“你怎麼這麼可愛呢?”還伸了身子用自己的鼻子去觸碰他的鼻頭,雙臂擁著他頸依在他的頸項間,感覺幸福伴著絲絲的哀傷重新回來,
玄燁喜歡她的這些小動作,小時候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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