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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去的背景,寧芳一陣心寒。
留下的李德全揮退了眾人獨道:“主子不用分神。容嬤嬤畢竟老邁,萬歲爺已使了她回家鄉由親子奉養,至於良黛等奴婢畢竟是主子宮裡的,萬歲爺便提了恩典準她們提前出宮婚嫁去了。”李德全見太后的面色好了,才笑顏續道,“至於這些個奴才,都是奴才依了皇上給主子新進的,主子放心使喚就是,若是誰不合主子的喜奴才換了那等不得聖恩的就是了。
寧芳抬首去看,記憶裡那十一二的小德子也已有了白髮,便指了他在近凳子上坐了:“容嬤嬤走時身體可好?”
“主子放心,容嬤嬤那身子骨您還不知的?走時是她那兩個做了大生意的兒子使車來接的,雖沒能再見您一面,可皇上賞了她不少恩典,也算得譽而歸了。”李德全輕依著凳邊,見太后沒有心結了,便再道,“良黛等被指給了旗下的一些樸實人家,雖無大富,貴在家輕,去了,也就是主事,加之又是主子宮裡的,主子放心便是,沒人敢欺負於她們的。”
寧芳再度點了首,盯著殿外射進了光線,似乎在自語:“這些年,也辛苦你了。我知道,你怕是不比她們,還能躲出這紅牆圖個下輩子自主……你呀,溫腕呀,怕都一輩子要耗在這深宮裡了……明天,還不知道怎麼樣……”
李德全抬眼瞅了太后的神憂,起身前了一步:“主子,你一直是個頂開懷的,怎麼如今到替奴才們憂煩起來?就像您說的,世人又有哪個知道明天是個什麼樣子?能約摸拿準的不過是這一寸的光陰。這二十年來,奴才雖是個小人物,卻也隨著主子與皇上看盡了世事。自己有什麼悲喜什麼歡憂?奴才的悲歡早隨了主子們,主子喜了,奴才看著便喜,皇上憂了,奴才見著便憂。在奴才看來,沒什麼比主子與皇上的喜氣更叫奴才歡喜了。”
他如此一說,到卸下了平日裡的平靜,面色兒沉迷:“奴才上一次在主子面前說這麼多話似乎還是順治年間永壽宮那回的事吧。那一次,主子把奴才得得賜給了三阿哥,從此奴才過得便是要風得風的日子。
奴才離了家中老母與弟妹入宮全是不得已為之,當時不過十歲。見著這宮裡高高的紅牆,便想著,總有一天當公公也要是那最大的……初入宮牆二年,當奴才的心已要完全陷入這冰涼的宮池之時,是主子對三阿哥的溫情叫奴才尋回久為的人情……不瞞主子說,自奴才隨了主子,沒少存了冷眼觀望的態勢。可主子一次又一次叫奴才冷不下去……主子敢為了一個三阿哥的奴才以身抵刑……”李德全紅了眼眶,“在所有人眼裡,甚至在三阿哥眼裡,小春子不過是個奴才罷了。可得得知道,在主子心裡,所有的人都有活著的權——利——哪怕是得得這般的奴才。主子把奴才賜給三阿哥,其實奴才更樂意啊,因為只有三阿哥好了,這宮裡才有人真的能護了主子的這份真誠。眼瞅著主子與三阿哥經了那麼多卻沒有放棄對彼此來說不過是名面上的母子之情,奴才便發了誓要一輩子隨了主子去。
這宮中,善良的女子何其多,或善良卻始終樂天之人又有幾人?
主子,不論是奴才、素心、容嬤嬤還是溫腕等人,哪一個不是打從心裡喜歡主子的樂天更勝過善良?
在這麼個冰冷的宮牆之內,什麼都沒有主子的天真與惜福來得暖意。皇上又何常不是因為您的不設防而漸漸走進了您?”他衝著還迷糊的寧芳笑道,“去的人已去,活著的人卻還要活著,主子不是應該為皇上、為自個兒、為我們這些不值得什麼銀子的奴才們更幸福的活著嗎?要知道,皇上可是為了等著您回來,寵幸完后妃巴巴在每個後宮門前吐了不知多少的苦膽水兒,呵呵,就衝這份情意,難道不值得換主子一世笑顏?”
寧芳眨巴眨巴眼睛,牽唇一笑,挑起眼時已是憂思全無,一臉子好事的因子:“怎麼?皇上宵受了美人還吐了?”
李德全見他熟悉的太后回來了,便只暗笑著搖了搖頭:“不可說不可說,皇上的面子可是說不得道不得的。”
寧芳歪了頭想了想,回頭再道:“好,說不得就是,只我來問你搖頭或點頭就是。”
李德全見太后端出了架子,便只好在心裡對皇帝陛下道了一聲對不住,畢竟,還是哄了面前這位主子更重要,現在風向可不同了。
李德全畢竟是老人了,選的這二位女子一靈一穩。大的那個雅絲不過十七八,卻閃著一雙悅耳;小的清趾竟只有十一二歲,但十分沉靜,雖不是挺美的美人卻也不俗。送了來不再需要任何教導,看來是早就備好的。
寧芳雖在口頭上狠狠損了那美人當前卻無慾趕場的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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