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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幼時便有些傷痛,如果不是承諾父親會幸福,如果不是過早地學著珍惜……當初,她也無法面對父母的同時逝世。
孤獨、寂寞、悲傷、痛苦、失落、衰求……都不足以容易那種感覺。
玄燁感覺寧芳下了榻,拉出了一口箱,取出包裹著的那把琴,再走回來。
寧芳衝他笑了笑,撥弄了幾下,脆脆的琴聲便在這室內飄散開來。
“每個人心裡一畝一畝田,每一人心裡一個一夢,一顆呀一顆種子,是我心裡的一亦田。每個人心裡一畝一畝田,每一人心裡一個一夢,是我心 裡的一亦田。用它來種什麼?用它來種什麼?種桃 種李種春風。用它來種什麼?用它來種什麼?種桃種李種春風,開盡梨花春又來。”
玄燁不知寧芳想起了什麼,明明笑得溫馨、快意,卻從眼眶子裡不斷流下淚來。
“那是我心裡的一亦田,那是我心裡一個不醒的夢。啊……”
寧芳每每總愛彈首曲子,簡單,簡單,簡單而幸福。爸爸第一首教自己彈的曲子,用那吉他,那把老吉他。
“簡單,直白,又負哲理,又是積極健康的,我們寧寧彈來每每都能快樂了,爸爸也就高興了。”
寧芳回憶著曾經有過的幸福,頰邊就不能抑制的泛著笑,她不覺得苦,真的不苦。可眼淚卻偏偏不自控地下落,已是染溼了面前的衣襟子。
“皇額娘,皇額娘——!”
寧芳從回憶裡被拉回來,就見玄燁滿面淚漬地拽著自個兒的手臂,神色驚恐。
“皇額娘……我們……還是不彈了吧。”
寧芳明白自己嚇著他了,便抹了淚,拍拍他的頭:“玄燁知道什麼是幸福嗎?……”寧芳撫著他的眉,“就是永遠知道有人愛著你,並且——勇 敢的活下去。”
寧芳不知道這麼小的孩子明不明白,畢竟一個人的情商與智力並不成正比。把面上的淚痕都抹去了,寧芳把琴平放在面前,撫著:“我小時候, 家裡也有把琴,是阿瑪的。那裡身體不好,走兩步 便喘得厲害。別的小朋友在外面一起玩,玩泥巴,玩抓人……我只能呆在家裡,透過窗戶向外看。 那時候最渴望的就是爸——阿瑪額娘早些回來陪了我。我很喜歡聽阿瑪彈琴,呵呵,他可有才華了, 鋼琴、吉他、大小提琴,他都會……那時候不知 這世界有什麼悲傷曲子的存在,聽的學的會的都是快快樂樂的……有時候媽——額娘也唱幾句,呵呵,即便再不舒服,也覺得幸福……”
寧芳放下了琴,只把玄燁擁在懷裡,像抱著小嬰兒似的。
“我們小三子一天比一天變重了,那就是一天天在長大了。”
“長大不好嗎?至少長成大人能保護你了。”
寧芳湊著下巴磨著他的太陽穴:“如果我真的愛你,就不會願你長大。”
玄燁抬著首疑惑:“為什麼?”
“因為愛一個人,便希望所愛的人只快樂不憂傷……成長要付出的代價,不只是身體的長大……你再不能只把自己當作孩子,只從親人那索取而 不付出。你再不能單純的因為不喜歡什麼人耍脾氣 而被人原諒。你再不能因為不喜歡勞動而躲避承擔家庭生計的責任。你再不能因為父母不在身邊恐 懼而哭鬧著讓他們把你領回家……這些都不再是成人能有的權利,都是伴隨著成長不斷被凍結、被抽 回、被駁奪的孩子們的權利……我如果愛你,便 只願你是個孩子。”
玄燁目視著寧芳祥和的目光,心裡柔軟到心痛,只緊緊抓著寧芳的衣襟。“嗵——嗵——嗵——”那是心在跳動有聲音。
寧芳輕拍著他的背:“雖然,我很渺小,什麼也幫不了你,但我不曾放棄……我想——心快樂了,你才能不懼怕成長……對成長,我無能無力… …可我總會在這裡……有一日——便做一日……直 到你成長到足以獨自面對……不論我能陪你多久,也總要記住,幸福——其實也沒那麼難。”在說 最後一句的時候,寧芳已經笑了出來。笑,永遠比哭更容易面對。
順治十八年正月初二,帝患痘,病危,起草遺詔。
初六夜,一般世臣伴著太醫稍有喜色地緩緩步出養心殿。
太后聽太醫的診斷皇上的病兒是果然有了起色,終於放下半心這半月來稍離了養心殿。
順治與太后進了晚膳,才睡下了,夢裡,憶起了許多過去的時光,在盛京無憂的歲小,紫禁城裡最初的迷藏,女子們最美的容顏……
本以為,他就會這麼心慰著而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