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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露出的完全是漠不關心,就好像全沒注意到寶箴跟其他女子的卿卿我我,寶箴那顆自以為是的心被深深刺傷了。自從把馨蜜帶回金陵後,他就沒見她笑,她甚至連多一句話也沒跟他說過,他那麼寵她,可她的心裡,始終還是掛念著那個人,自己這個一國之君在她眼中,竟然什麼都不是!
“皇上,我想把香兒接過來跟我住,以前我還能偶爾見見香兒,可現在連見她一面都很難,到底我什麼時候才能親自撫養她?”
“實話告訴你吧,以後你不會見到香兒了。”寶箴冷笑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馨蜜睜大了眼睛,驀然她從寶箴的眼中看到了殘忍,不由渾身一陣戰慄。
“香兒已交由母后撫養,母后那麼喜歡香兒,你完全可以不必操心。”
馨蜜情不自禁地伸手扯住寶箴的袖子。“求你,不要讓她離開我的視線,她還那麼小。”寶箴從馨蜜的眼淚中得到了一絲報復的快感。
“想見孩子,就必須侍寢,你該知道規矩的。”馨蜜訝然,她的手漸漸放開了,她眼睜睜看著寶箴走進了養心殿,淚水終於忍不住洶湧而出。
這一晚,從養心殿中不時傳出旖旎之聲,馨蜜知道,寶箴正在與其他女子尋歡作樂,那種誇張地刻意弄出的各種聲響,是對她無情的嘲諷,但她不以為意,她的一顆心早給了那個人,她雖然身為華國的皇妃,卻從不想獨佔聖寵,對於華國的皇帝,她不屑一顧。馨蜜此時最心心念唸的只有香兒,當她把香兒抱在懷裡時,身心傳來的滿足感,讓她可以暫時忘卻一切煩惱,那是她跟元泰的孩子,是個活潑可愛的小生命。但,馨蜜現在才明白,孩子,只不過是寶箴用來控制她的又一個把柄,有了這個牽絆,他知道她也走不了。
一夜激情讓寶箴耗費了太多精力,直到日上三竿,他還摟著女子熟睡未醒。若不是從殿外不斷地傳來說話聲,寶箴根本不願醒來。最終他極不耐煩地坐起身,衝著門外喊:“是哪個該死的奴才大清早在外面嘰嘰喳喳地,吵死人了,還不快滾進來。”
一聲怒喝後,殿外的聲音平息了,旋即匆匆走進一名內侍,寶箴認出這人是他撥出伺候馨蜜的八名內侍中的一個。寶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走下床,就見這名內侍跪下回稟:“啟稟皇上,貴妃娘娘昨晚一夜未眠,今天天未亮就帶著宮婢碧兒走了。奴才本想早點來稟告皇上,可是皇上還未醒,所以奴才一直守在門外……”
寶箴大吃一驚,他沒讓內侍接下去絮叨,忍不住大聲喝問:“貴妃去了哪裡?你這該死的奴才,你為什麼不攔著?”
“娘娘說要去法華寺暫住,奴才攔了,可貴妃娘娘說,如果再敢阻攔,她就一死,奴才無奈才……”
“沒用的東西!”寶箴走上前,一腳踹在內侍的胸口,內侍倒在地上不敢聲張,寶箴一邊一迭聲地喚人進來伺候更衣,一邊嘴裡罵道:“若是貴妃娘娘有什麼閃失,我把你們全部陪葬,還不快滾!”那被踢的內侍得了命令,連滾帶爬地走了。這邊早有養心殿內侍們端水進來伺候梳洗,可寶箴嫌他們動作太慢,不時罵上幾句,而那個昨夜還被他寵極一時的女子,早被他拋到腦後。
寶箴連早飯也顧不上吃,急急忙忙帶人直奔法華寺。法華寺是座有著百年曆史的寺廟,在江南一帶以香火鼎盛著稱。華國自從武宗遷都金陵之後,法華寺就逐漸成了半個皇家寺廟,平日裡雖也有些平民百姓來進香,可一旦皇上或宮中妃嬪要來廟裡進香祈福,寺廟住持會提前把閒雜人等驅逐乾淨,並打掃寺廟焚香鳴鐘恭候聖駕。今天密貴妃是突然而至,真有點讓主持措手不及。住持早就聽聞密貴妃乃皇上的新寵,自然不敢怠慢,他倉促之中趕緊命小沙彌打掃出了一進獨院,並親自安排了飯食。好在貴妃只帶了一個宮婢,且貴妃一再說一切從簡,雖然如此,還是好一陣忙亂,這邊剛剛忙完,那邊就見皇上沒頭沒腦地闖了進來,帶著一臉惶急之色。
“大師可曾見到貴妃來此?”寶箴開門見山道。
“老衲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不錯,貴妃娘娘的確在此。”
“閒話少說,快帶我去見她。”住持不敢怠慢,慌忙在前面引路,把寶箴帶至大雄寶殿,寶箴一眼就看見馨蜜正跪在佛前,微閉雙眼靜坐。
寶箴趕過去,一把抓住馨蜜的胳膊:“誰要你來這裡的,快跟我回去!”
馨蜜輕輕推開寶箴的手:“臣妾原本就不屬於那個皇宮,請皇上自去,臣妾以後都不會再回去了。”
“你是我的妃子,除非有我的允許,否則你不能擅離宮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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