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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們,把這個傢伙給我拖出去,扔到野外去喂狼。”幾個匈奴人七手八腳提起了元泰,把他帶到外面,橫放在一匹馬的馬背上,讓馬馱著他離開了普米鎮,由他自生自滅。
元泰一拳重重砸在牆上,淚水不聽使喚地掉下來,已經多少年了,他幾乎都忘了什麼是哭泣,可今天,他的眼淚如此不爭氣,無論如何也忍不回眼眶中。中了這種致命的毒,幾乎只能坐著等死,在經歷了難熬的最初三天後,五腑六髒奇癢無比的感覺逐漸消失,但手腳和身體都開始潰爛,他掙扎著,憑著毅力硬是走到了霽月城,他滿身爛瘡、衣衫襤褸,完全像個乞丐,昔日的風采不復存在,從未如此落魄的他也在這段日子裡飽受了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摺磨。元泰多次萌生了死念,但最終都放棄了,他還有牽掛,還有不甘,堂堂的熙國裕親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怎能說放棄就放棄呢?何況這個世上還有他最愛的人,在沒有得知蜜兒的訊息之前,他是死不瞑目的。元泰在思念的煎熬下,與病痛做著鬥爭,只為了再見心愛的人一面。可現在心愛的人千里迢迢找來了,就在他的面前,他卻不得不退縮了。他深知自己現在這副樣子,除了會讓蜜兒擔憂和傷心之外,根本無濟於事,如果是這樣,他寧可狠心不見蜜兒,就讓她在心中還留著他孤傲的形象吧。
但,為何還是止不住會流淚?誰說男人就不能有眼淚?當痛苦積聚到一定程度,男人的淚水並不會比女人少,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元泰默默望著客棧樓上蜜兒住的那個房間,窗戶上印出一個婀娜的影子,那是他朝思暮唸的人,也是支撐他活下去的精神力量,可現在,他只能遠遠觀望,默默祝福:蜜兒,忘了我吧,就當從來沒認識我。
馨蜜一夜未眠,昨天的情景不時在她腦子裡閃現,那個乞丐的身影和說話的聲音都像極了元泰,可為什麼他對自己的身份矢口否認呢?難道他真的不記得我了?馨蜜想起了在伊羅盧城的王宮裡,那個孤傲不可一世的裕親王,那個蠻橫地強吻她的元泰,怎麼也不可能跟這個乞丐聯絡到一起。馨蜜想到這裡,再也無法呆下去,她要去找元泰,費了這麼多精力,就是為了找元泰,千萬不可錯過了機會。
馨蜜悄悄下床,梳洗完畢後開啟門走了出去,路過桑昆的房間時,她刻意放輕了腳步,她想一個人去找元泰,不想讓別人跟著。馨蜜下了樓,走到櫃檯前,掌櫃的正在低頭算賬,聽到腳步聲後,掌櫃的抬起了頭。
“姑娘,怎麼起得這麼早呀?”和善的掌櫃跟馨蜜打著招呼。
“嗯,你早啊,你不也起得很早嗎?”
“我這是習慣了,早起精神好呀,在院子裡活動活動身子骨兒,然後把昨天的帳算算,這樣一天都可以保持精力充沛啊。”掌櫃的呵呵笑道,馨蜜點了點頭。
“掌櫃的,我想問問,你知道哪裡才能找到乞丐們聚居的地方呢?”
“姑娘,你要找乞丐做什麼呀?那些可都是無家可歸又舉止粗魯的人,像姑娘這樣的怎麼能跟他們扯上關係?”馨蜜自己也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但她真的很想從外人嘴裡得知一些找元泰的線索。
“我昨天在街上,看見一個可憐的無依無靠的乞丐被人欺負,所以很想幫助他。”
“姑娘,像這種人哪裡都有的,我勸你呀,別浪費錢和精力了。”掌櫃的似乎很喜歡跟這個漂亮的姑娘說話,索性合上了賬本。馨蜜一無所獲,有些悵然,就在這時,她看見桑昆走下樓來。
“公子也起得好早呀,你們兩位稍坐片刻,早飯馬上就好。”掌櫃的一邊說一邊離開櫃檯去廚房了。
“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呢?”馨蜜輕輕地說。
“昨夜一晚沒睡,光聽你房間的動靜了。”桑昆直率地說。
“好好地你聽我房間動靜幹嘛?”馨蜜驚訝道。
“我聽見你房間一直有聲響,你大概也一夜沒睡吧?”
“哎,沒找到元泰,我怎麼都不安心,等會兒吃完了早飯,我們還得再去打聽一下他的訊息。”桑昆點了點頭。
漫無目的地在霽月城逛,馨蜜的心情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專門揀汙穢骯髒的地方走,希望能再次看見那熟悉的身影,但,她的希望一次又一次地落空,跟行人打聽訊息,也沒人知道有這個乞丐。一天又一天,一連過了五天,馨蜜感到希望一點點渺茫,她心中充滿了疑慮,假若出手相助的人就是元泰,為何他裝作不認識她,還匆匆離開?假若不是元泰出手,那讓她看看真面目又有何妨?馨蜜突然感到渾身出了一身冷汗,如果那天真的是元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