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3/4 頁)
沫在即墨難懷中不知所措地推搡著他,雙目失神地盯著南宮辭掉落的深淵。像是被什麼緊緊牽引住了一般,她也要重重地往下墜了。可即墨難卻將她身子緊緊地箍住,陶織沫覺得自己像是被人困在一個密封的窒息的空間裡,喘不過氣來,她突然像瘋了般地使勁掙扎起來,整個人又哭又喊,對著即墨難又抓又撓,又踢又打,瘋癲咆哮道:“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阿辭!我要阿辭!”
“織沫!”筋疲力盡的即墨難強忍著疼痛,緊緊抱住她,無論她怎麼打也不敢鬆手。
“阿辭他掉下去了掉下去了!”陶織沫哭喊得聲嘶力竭,滿面是淚。她雙手緊緊地抓著他,蹭得他肩膀滿是血印。
“我知道!”即墨難急聲安慰道,“王爺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可是他掉下去了……”陶織沫狠狠哭喊著。
“我知道,我知道。”即墨難抱住了她,顫著手摸著她的頭,給她安撫,“他一定會沒事的。”
“他掉下去了!啊!”陶織沫哭得撕心裂肺,緊緊地抱住了阿難,將整張臉都埋在他懷中,啞聲嘶喊道,“我沒有救他,我沒有救他!”
“我知道,你救了我……”即墨難連連摸著她的頭,“我們去崖底找他……他一定會沒事的。”這些話說出來,他自己也是不信的,可是……總得騙騙她。
陶織沫埋在他懷中悶聲痛哭不止。
苜蓿在一旁看著,也是直掉眼淚,眼淚滴落在她胸前的傷口上,像是滲入她的心般,分外地疼。
“我也救了你的……”她喃喃道。她看見即墨難脫了自己的外衣,緊緊包裹住了陶織沫□□的身子,她低下頭,扯了扯自己胸前破爛的衣裳,她胸前被石頭劃拉開一道一指多寬的傷口,血肉直往外翻,還混了不少泥沙,一片渾濁。她先前一直不覺得疼,現在覺得好疼好疼,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的目光從崖邊這二人移開,落到了始作俑者的身上。
紅花夜叉站在坐在輪椅上的陶凌雨身後,他們面前站著一個身形有些清瘦的中年男子,苜蓿知道,這是陶右相。陶右相今年約莫四十歲,面容古板而不失儒雅,給人一種清虛寡淡的風意。陶右相的身後,站著一襲華衣一臉冷清的陶夫人。
紅花夜叉取下了陶凌雨臉上的面具,陶凌雨滿臉是淚,他的眼淚已經沾溼了他的衣襟,一雙憂鬱的眼睛已經流淚流得紅腫,卻是無聲無息。
“玉兒,你何苦如此。”陶右相看著她,向來冷酷的面容帶了幾分妥協,“放了雨兒吧。”
紅花夜叉仰天大笑,卻忽地伸出手指狠狠地戳著自己的胸口,“當年你這一箭,射得我好疼,你可知道?”
陶右相負手而立,保持著他往日在朝堂之上的冷靜風度,漠然道:“各為其主,我當年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那我們的孩兒呢?”紅花夜叉面容哀婉淒涼,“我當時懷著他的時候,你就答應過我,會好好地照顧他,可是如今呢!”
陶右相沉默不語,面上現出了幾分隱忍的羞愧。
“他不就是你的孩兒?”立在陶右相身後的陶夫人上前一步冷道。
紅花夜叉哈哈一笑,像是在聽天大的笑話一般,原本哀悽的面容瞬間明亮了起來,黯淡的眸光像是染上了光華,“你知道他是誰嗎?”她俏麗的雙手像兩條冰冷的蛇般從陶凌雨耳後緩緩繞過來,如若珍寶似地捧起他的臉展現在他們面前,輕聲喚道,“陶凌雨哦。”
陶夫人不屑一笑,神色鄙夷。
“你知道嗎?”紅花夜叉將嬌俏的下巴輕輕抵在陶凌雨頭上,“他們剛出生的時候,我就把他們調換了。”
此言一出,陶夫人臉色霎時變得慘白,而後胸口抑制不住地起伏著。
紅花夜叉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面帶笑容,輕輕摩挲著陶凌雨俊美的面龐,“他滿月那一個晚上,我給他塑臉了。你知道嗎?我們樓蘭有一種秘術可以對幼兒塑臉,把他的臉骨一點點掰碎,重新塑起,等他長大後就能成為你想要的模樣。你都不知道,塑臉的時候有多痛,可是我點了他的啞穴,他就躺在那裡哇哇大哭,可是,就是一點聲音都哭不出,就像今天這樣。換完這張臉呀,我滿手都是他的眼淚呀,就如同現在一樣。”紅花夜叉說著,輕抹過他的臉,她看著自己滿是溼意的雙手,彷彿自己雙手捧著珍貴的即將溢位的眼淚一般。
☆、第117章 ,
“胡說……八道!”陶夫人整個身子都是瑟瑟發抖,說話都是顫著的,“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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