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第3/4 頁)
住她,就像是要將她揉入自己的體內,再也不分開。他全身顫抖得利害,突然,他開始像一隻野獸般地哀嚎了起來,脖間青筋爆起,面目涕泗橫流。
整座瀟瀟院,寂靜無聲,可是正屋內,卻時不時傳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像是從野獸喉間迸發出來的,淒厲慘絕,便連府中無情無慾的暗衛聽了,也忍不住為之動容。
天微光,空蕩蕩的院子上空,凝聚著一股無法散去的陰霾。
突然,屋內傳來了幾許聲響,半晌過後,門被人從裡面開啟。南宮辭如同一個耄耋老人般顫巍巍地走了出來,身上帶著一股滲人的沉沉死氣,只有一雙微眯的鳳眸,帶著銳利的鋒芒。他掃視了一眼屋前跪著的眾人,目光所到之處,眾人頭皆低了幾低,就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壓力頂在他們頭頂上空似的。南宮辭忍不住眯了眯眼,他的眼睛已經痛得像是下一刻就能瞎掉一樣。
“王爺……”容時壯起膽子抬頭看了他一眼,卻見南宮辭束起的三千青絲竟褪去墨色,凌亂不堪,半灰半白,當即心中更為驚恐,聲音顫得難以聽清,“藥,絕……絕對沒有問題……不知……不知王妃昨夜,是不是……還服食了什麼藥物……”
南宮辭像沒聽到他的話,目光直愣愣地看著面前空曠的院子,乾裂的唇張了張,“昨夜在場的人,全部進來。”聲音沙啞粗糙,已聽不出原來冷清磁性的聲線了。
他轉身後,眾人才敢抬頭看他,卻紛紛吸了一口冷氣,昔日風華絕代、身姿挺拔的雍王爺,這一刻像是霜打過似的垂喪,腦後一束凌亂的長髮半灰半白,從背後看,至少老了將近二十歲。他回到內室,落坐下來將抱陶織沫緊緊摟抱在懷中,又輕放下紗縵,像是怕被他們驚擾到她。
他或許,還不知道自己一夕之間白了頭吧。
“沫沫的額頭是怎麼回事?將昨夜之事,全部告訴我,若漏了一字,全部打入水牢。”
安靜了一瞬,暮雨終於開口,卻是未語淚先流,“昨日王爺走後,小姐帶著……”
“王妃。”他打斷她的話,看也不看她,抱緊了懷中的陶織沫,唇緊緊抵著她的發。
暮雨一怔,眼淚掉得更兇了,哭道:“昨日我去籌備晚膳,可是蝴蝶卻給了一包安眠藥,讓我加入王妃今日的雞湯中……”
暮雨開口,蝴蝶低垂下頭,只怕今日難免一死了。
他問得極細極細,在場的人都難以將他與昨夜那個哀嚎痛哭了半夜的鰥夫聯想起來,他不若平日在大理寺審問犯人一般義正辭嚴,而是冷靜得可怕,彷彿在御書房中與聖上商談國事般從容不迫。
等到天大亮時,眾人才如蒙大赦地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一推開房門,卻看到歧路大人立在門前。
他的身上仍帶著一股陰柔的傲氣,就像是與生俱來的,誰也無法抹去。他入了屋,來到床前,跪在南宮辭面前。
南宮辭淚眼看他,此時此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前世誤傳的那些訊息,是他動的手腳吧,確實,陶夫人沒這麼大的能耐,他也知道,所以便那般懷疑她。是他自負了,竟然從來沒有懷疑過手下的人。
“你可曾後悔了?”他沙聲開口。
“悔。”歧路抬頭看他,“我應該當年就殺了她,而不是留著她禍害王爺。”
他話一落音,南宮辭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踢了他一腳,他一下子飛身到屏風上,和屏風一起重重落地,嘔出一大口血,半日都爬不起來。
“來人!”南宮辭怒而起身,“將他打入水牢!”
歧路被人押下後,南宮辭像是才回過神來,他連忙轉過身子,看著陶織沫,眸色溫柔,“沫沫,是不是嚇到你了?”他輕撫著她的臉,“你別害怕,我不會對你兇的,真的。”
他抱著她,肆意淚流,哽咽道:“你還有我呢,本王沒死,你怎麼可以自稱孤兒寡母?小七……小七自然是我的孩子,他與我生得這般像,天下誰人敢說他不是本王的孩兒?可是本王的孩兒,你卻要將他送去給樓蘭駙馬?你若是再敢這樣,我真要懷疑你與那即墨難有什麼了?我承認,我討厭他,因為我嫉妒他。我文采不如他,不如他溫雅,也不懂醫。他說話總是溫柔的,不像我,有時候還會對你兇,我就沒見他沒兇過。他無論發生什麼事,多著急,都是從容不迫,自有一股風雅。便連那一日掉落懸崖,抓在一顆樹上時,他也沒有一絲狼狽。我總怕你會喜歡他多一點。你以前總說怕你配不上我,可你何曾知道過我的自卑?我只是怕失去你。我怕你不是愛我這個人,你只是愛我的身份,愛我的容顏。我怕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