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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淺綠色的腰帶系出纖細的腰身,這幾年養出來的豐腴似乎在這幾日又清瘦了回去。
她抱著膝蓋,靜靜坐在山洞前,晨曦的光從洞口外撒入,對映出一片靜謐美好,可是她的頭,卻輕輕依在了另一個人的肩上。
這個人,一襲白衣若雪,身姿清朗如月,落落大方,頭上僅用白色的緞帶繫住了三千青絲,垂在身後。
他們二人,如同一對遠離塵世的神仙眷侶,相依相偎,看得他心如刀割。
他垂下頭,看到自己灰白的長髮,雜亂不堪,他手撫上臉,滿面扎手的胡茬,身上的衣裳也穿了幾日了,凌亂不整。一時間,他竟自慚形穢得想要後退,他不能,不能讓沫沫第一眼便看見他這副醜樣。
他慌亂後退了幾步,踩到了地上的枯草,發出了些許聲響。
那互相依靠著的一對神仙回望了過來,看得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想跑,可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她一眼,他終於對上了她的眼。她的眸中微微有一些驚詫,但更多的是陌生,她看著他,歪頭問道:“四哥,他是誰?”
他是誰?這輕如鴻毛的三個字,如一座泰山般重重壓砸在了他心上,他大腦一片嗡嗡作響。她不記得他了,她真的不記得他了,她說過,她最愛他的,可是她卻忘了他。
他丟盔棄甲地逃了,甚至記不起自己是如何狼狽著跑開的。讓她這樣見了自己如此邋遢的一面,他還有什麼勇氣去追求她。
他跑回去,一頭鑽入了湖泊中,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憋氣憋了許久,他終於從水中冒出頭來,急促地喘著粗氣。
他換上乾淨整潔的衣裳,替自己梳了頭,束起高高的白髮,刮乾淨自己的鬍子,可是在刮的時候,手一顫,將自己的腮邊劃出一道血痕來。
他紅著眼,忍住淚流的衝動。
他還記得,在他休沐的時候,她總會親自幫他梳頭,束髮,小心翼翼地幫他刮鬍子。她的眸色是那麼溫柔,動作輕得不能再輕了,就如同每一個深愛丈夫的妻子。他要是笑她的謹慎,她就鼓起包子臉瞪他,“不許笑,等下傷到你怎麼辦?”
他面前忽然浮現起她鼓鼓的臉,他想像以往那樣輕抬起她的下巴,吻下去。可是等他的手抬了起來,她又消失了,他面前空空如也。
她明明是那般地愛他,他也知道,可是他卻不願意去承認,不願意去相信。他一邊享受著她對他的愛,可是又一邊懷疑著。他害怕失去她,只能將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假裝她的愛戀對自己可有可無,假裝自己如神明般施捨地對她好。
可她也居然認同他這樣刻薄卑鄙的做法,她就那樣無怨無悔地寵著他。她明明是個小姑娘,正是需要人寵愛的年紀,身邊的所有人也包括他,都一直覺得自己是在寵愛她,寵愛得無邊無際。可實際呢,他才是那個任性的不懂事的,她懷著一顆愛得卑微愛得寬容的心,以心來寵愛他,原諒他的胡為,可他卻毫無自知,反而洋洋得意。他何止是辜負了她。
這樣的他,真的有資格去求她的原諒嗎?可是他……又怎麼能夠放手?若有一日,她記起了他們的曾經,她會恨自己的放手嗎?還是會選擇深愛著的陶凌雨,讓他徹底成為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想不想換四哥當男主?
想?
想想就好了,殺手不換。
四哥喜當爹也沒關係?不行!難道要小七長大後問陶織沫——娘,為什麼我和那個經常在我們家門前晃盪的南宮叔叔長得一模一樣?
☆、第147章 ,
“你怎麼啦?”背後傳來她輕柔的聲音,他慌忙擦乾眼淚,緊接著又有些手足無措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袍,雖然已經是很整潔了。一會兒後,他才轉過頭去,想讓自己好看整潔的一面呈現在她面前。
“呀,”她輕叫了一聲,連忙將手中的小砂鍋放下,快步走了過來,掏出懷中的手帕輕輕幫他擦了擦臉上的血,“怎麼割成這樣,我去給你拿藥。”
他一隻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唇顫道:“沫沫……”
“嗯?”她抬眸,看到他紅紅的眼眶,他像是從她眸中看到一逝而過的哀傷,可是她卻迅速低了下頭,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喚我織沫就可以了。”
他喉結動了幾動,沒說話。原來一字之差,便能拒人於千里之外。
很快,她就拿來了一個小藥箱,動作輕柔地幫他上藥,柔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也是來找師父治病的是嗎?”
“我……我叫阿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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