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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織沫要走,其實也有些放心不下。李氏對著她的孃家人心軟,她妹妹雖然對她不錯,可到底還是偏心自家人。她妹妹的那個女兒愛琴,小小年紀好吃懶做,之前來她茶攤裡幫忙,還順手牽羊地偷了不少酒。
當時陶織沫讓她走的時候,她還一副噁心死人的嘴臉,“怎麼了?我在你茶攤裡還礙著你了是吧?我礙著你了唄!你也不想想,當時你們一家人窮著過來的時候是誰讓你們採桂花富起來的?是我娘!我娘!”
攤上這麼一個表妹,簡直是重新整理了陶織沫對人臉皮厚度的認知,陶織沫當時氣得就想一巴掌拍死她!
她頭疼的是,這個愛琴性子不蠢,年紀雖小卻是有些心機,就怕她走後會唆使她舅舅打起他們的主意。
李氏她那個弟弟也不是個厚道的,就像一隻狡猾的老狐狸,明裡暗裡地老是和她打探這釀酒與花茶的秘方。想到這些,陶織沫就覺得頭疼,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陶織沫苦口婆心,將能想到的事都細細和李氏交待了。李氏是個性軟的,田熊光對這些家長裡短的事又是一竅不通,雙喜雖然聰明可是還年幼,她一走,還真的是放不下心呀,唯有將希望寄託在李氏身上,希望她能爭氣些。
今日,驚蟄。
再有十日,她便要離開了。這日,她如同往常在茶館櫃檯上輕輕撥打著算盤,計算著昨日的盈利。
“店家,來一壺茶。”忽然有一風塵僕僕的人踏了進來,聲音清澈,只是略有疲憊。來人頭戴著大箬笠,笠帽上垂著黑紗,看不清面容。
“客官要什麼茶?”陶織沫走上前來,壓低嗓子問道。
“隨意。”他快速看了她一眼,見她也是看不清面容,便收回了目光。
“那便給客官沏一壺薄荷花茶提提神,如何?”
“好。”
陶織沫沏好茶,端著茶托放到桌上,便見他左手端起了茶杯。
他手指勻稱修長,膚色白皙,看著便知其出生富貴,陶織沫目光忽然落到他左手虎口處。這裡有一顆淺淺的痣,落在這好看的手上,顯得秀氣。
陶織沫突然心跳極快,是他嗎?會是他嗎?
她連忙緊緊抓住顫抖的雙手,退了下去。
剛退到櫃檯後,便見阿滿在茶館門邊上躲躲藏藏的,見她看他,立刻衝她跑了過來,抱住她的大腿又拉了拉她的袖子,欲言又止。
陶織沫看了那淡定喝茶的來客一眼,抱起阿滿進了後門,來到院子。
“阿兄,那個人像壞人。”一出後門,阿滿便湊到她耳旁低聲道,“牆上貼的壞人。”
“什麼壞人?”陶織沫不明所以。
“是壞人,官兵抓的壞人。”
陶織沫頓了一下,放下阿滿,“你回房乖乖待著,不要出來。”
說完陶織沫快步走了出來,可那人已經不見了。杯上的茶,已經見底,桌上的一小塊碎銀子還在轉著圈。
陶織沫心跳如雷,連忙追了出去,大街上有人來人往,卻沒有了他。
“朝廷欽犯……賞銀一百金。”
一百金!陶織沫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為什麼!為什麼這次阿難他們家會落得這個下場!前世不過是流放交趾,為何這次會是秋後滿門抄斬!是她害的嗎?怎麼會這樣!
陶織沫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待呼吸漸靜後,才悄悄退出了人群。
“站住!什麼人!”眼前忽然橫出一個侍衛,攔住她的去路。
陶織沫心一慌,正欲作答,旁邊又冒出一個眉開眼笑的官兵替她解了答,“這位是花茶館的東家,面目有疾,向來以黑紗蒙面。不是我們要抓的人,他已經在這兒呆了有兩年了。”
陶織沫衝他點頭致謝。這官兵與長風鏢局的人相熟,還來她茶館裡喝過茶,也算是與她相識。
“把帽子取下來。”侍衛冷冷道,銳利的目光似能透過她面前的黑紗看穿她。
“這位官爺,小人實在……多有不便。”陶織沫略顯難堪,俯下身子恭敬道,“若官爺懷疑,請隨小的去茶館中,我取下面紗給您看。”
☆、第14章 暮雨采薇
那侍衛聞言,在她身上上下掃視了幾眼,大聲震懾道:“你可知窩藏朝廷欽犯同罪處理!”
“小人萬萬不敢。”陶織沫即刻誠惶誠恐。
侍衛不屑地將目光從她身上撤回,“你走吧!”剛剛不過是見她出來時身形略顯慌亂,循例問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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