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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還說‘六親不和有孝慈’呢,照這個看法,如今是的人是喪盡天良了才折騰《孝經》與《二十四孝》吧?”
“此乃聖人言,自有其道理。”
“可我想不明白啊!”
“父母含辛菇苦將我們養大,還用想什麼?”
“那爹爹可沒‘含辛菇苦’,我又沒有不孝敬娘娘。”
“阿婉,”希言認真道:“這孝乃人倫,你孝父,日後你的子孫孝你,天道倫常而已。就好比那樹,春天開花,秋天結果一樣。這有什麼可質疑的呢?”
“好吧,我們拿樹打比方。”婉言道:“假如你種一棵桃子樹,秋天指望它長果子與你吃。你要不要施肥,要不要除草呢?”
“自然。”
“那如果你不施肥,不除草,也不抓蟲子,秋天結不出果子來,怨誰?”
“怨我吧。”
“所以你要種桃子,是不是得努力伺候著,精心關懷著,它才能長出又大又甜的桃子對吧?”
“然也。”
“那我待見爹爹,怨誰?”
希言一噎:“這……話不是這麼說。人非草木……”
“是呀,人非草木,你對草木都知道要付出才有回報,怎麼對人就不知道了呢?家裡原本好端端的,爹爹他非要鬧。好,我知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①,讀書人要有讀書人的風骨和追求。可是前人也說了‘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便是我們也讀了聖賢書也懂了些道理,知道爹爹上疏並沒有錯,被貶心甘情願,可後來他做的也叫事?”婉言憤憤的說:“吵起架來就說娘娘是婦人之見,用起錢來一點也不含糊。貶出京了,居然還帶一小老婆回來!啊,不是說妾乃立女,要妻給納的麼?他一聲不吭的都懷孩子了才告訴人,這聖賢書可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為老不尊,我幹嘛要待見他啊?他尊了我娘沒?還偏幫著小妾藏私房錢,真能耐哈!當初參他的人還真是慧眼如炬,就知道他是個寵妾滅妻的貨色。我再待見他,那是腦子進水,讀腐了所謂的‘聖賢書’!”
希言被哽的一個字也說不出,教科書上說的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真要是個個都按聖賢書做事,也沒有那麼多不肖子孫了。話又說回來,當爹的如果也按照聖賢書做人,還真就沒有不肖子孫了吧?婉言說的還挺對的,要換成他,誰欺負了他親孃,他能不恨?就算是親爹也不行啊!何況親爹還對不起嫡母。好麼,親孃給你拖累死了,一手養大他的嫡母也被你欺負了,表面上不恨,背地裡一絲怨言也無?那絕對是聖人。可惜他也是凡夫俗子。婉言說出了他不敢說出口的話,此刻端出大哥的架子訓人實在說不出口,因為他心虛。只能嘆口氣:“這話可別到處亂說。”
婉言一副勝利者的表情:“我就對你和大姐說,娘娘都不說,她非得打我不可!”
“不怕我打你?”
“哼哼哼哼!”得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當爹的尊嚴是自己掙的,可不是禮法給的。就蘇璨那個鳥樣,只要你蘇希言不是腐儒,就不可能沒點意見。
希言笑笑,人心吶,果然是聖賢書教化不了的東西。他暗自建設的思想,婉言隨口幾句就拆的七零八落。其實荀子的人性本惡才是真理吧,只不過大家都害怕說出來,一床棉被蓋了而已。
“阿婉。”
“幹嘛?”
“家裡現在沒錢了……我……呃……”
“嗯?”
“再攢點錢,把冬姐的墳遷回來,你會不會生氣?”
婉言拍手笑道:“以後我被別人欺負了,你會不會去砸磚?”
“呃,砸磚!?”
“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婉言咕嚕了一句:“就是會不會為我出頭?”
“那是當然!”
“所以我幹嘛要生氣啊?”婉言笑道:“我還有私房可以支援你的。”
希言愣了一下:“多謝。”
“不用客氣拉,誰讓你是我哥呢?我這人一貫知好歹。誰對我好,我對誰好。誰對我和我的人不好,我管你是親爹還是親爺爺,一樣不好!”婉言說著這個時代大逆不道的話:“你和大姐對我挺好的,所以我也會對你們好。人都是相互的嘛。”
希言用力揉著太陽穴:“真不知道你哪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沒想法怎麼賺錢?”
“……”
婉言拍拍希言的肩膀:“好兄弟講義氣嘛!到分叉路了,我先走了哈!那什麼,遷墳要多少錢你先問清楚。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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