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部分(第2/4 頁)
老爺的分內事,她要做的,只是在言出必行和大事化小之間做個選擇。
離開江府,她沒直接回家,繞路去了醉仙樓一趟。與雅端也有很久不見了,正好得空,便過去看看。
醉仙樓的一切都步入正軌,已不需程雅端每日幫襯,但是她喜歡酒樓裡的氛圍,尤其喜歡在畫室賞看年輕男女的畫作,便一如既往地住在這裡。
兩女子一同用飯之後,又去了棋室對弈幾局,直到日頭西沉,炤寧才打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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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爺早就回到了府裡,面無表情地盯著江靜欣看了一會兒,平靜地道:“你日後還如以往就好,逢年過節回來點個卯就行。要是胡言亂語,便是決意與江家、燕王府撇清關係。算計到自家人頭上的鼠目寸光的窮親戚,我也不稀罕。滾。”
江靜欣羞惱不已,神色氣沖沖、臉上掛著眼淚走了。
大老爺又將江錦言喚到面前,不自主地動了氣:“我每個月讓賬房給你一百兩銀子,你覺著能過,就老老實實地與蔣連和離,在孃家安生度日。你要是覺著我吝嗇,那更好辦,依著炤寧的意思就好——你給我滾回蔣家去!你嫁人這幾年,就學會了聽風就是雨這點兒本事麼?!”長女這種腦子要是做生意的話,不賠個底掉才怪。
江錦言沉默片刻,給予他恨恨一瞥,行禮退出去。
他怎麼樣,她都不會感激。正如她怎麼樣,他都不能給予真正的父愛、體恤。
她是不懂事的女兒,他是冷血的父親,此生註定如此。
父女兩個都明白,但是都沒心力去挽回。各自心底濃重的失望一直橫亙在父女之間,無從化解。
大老爺聽三老爺說了炤寧的打算,當然沒有不情願的,從速著手長女與蔣連和離一事。
長女再不成器,也是他的親骨肉,犯不著被他厭惡的蔣家人長年累月的委屈怠慢。
蔣連對這件事,從得知炤寧介入的時候便開始膈應,到了這關頭,負面的情緒只有更重。但是他是看得清楚局面的,自己要是在京城與江家唱反調,只是自取其辱。
不過是和離,不過是讓他放棄嫌棄已久的江錦言,有什麼大不了的。
從最初他就知道,自己的婚事,只是家族用來與江家聯姻試圖挽回局面,僅此而已。
成婚前他就牴觸,成婚之後,不曾有一日對江錦言生出欣賞、愛慕的情緒。
江錦言在到了他身邊的時候,便因為所在的荒蠻環境百般不甘、不怨。起先是怨恨江家,後來則是怨恨上了蔣家,不論什麼事,她是一定要唱反調的,依仗的不過是知道蔣家再怎樣也不會虐待她一個弱女子。
他從沒想過與她和離。
他一直都在盼著把她休了。
再不要看到她那張透著幼稚卻盛氣凌人的臉,再不要聽到她不陰不陽的語調。
有大老爺江式庾的主張,又有吏部尚書主動幫江家跟順天府打了招呼,蔣連與江錦言的婚書變成了廢紙,從速拿到了和離文書。
和離之後,蔣連不想見江錦言,卻特地去見了見江式庾,有些事情,他要說清楚:
“你長女的嫁妝,蔣家不稀罕,從未動用過一分一毫。是她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在貧瘠之地,還是想要好吃好喝,凡事都想壓過外人出風頭,偏又只是會花銀錢不會賺的料,一點點將傍身的妝奩敗光了。這是我始終不曾提及她嫁妝的緣故,想來她亦是心裡有數,才不曾為此吵鬧,卻不見得與你說的清楚明白。”
大老爺沒說話。這些他想得到,要真是蔣家侵吞了錦言的嫁妝,她才做不出一副很大度不計較的樣子。可是知道沒用,他總不能親口承認女兒的短處。
蔣連又道:“另外,麻煩你告訴她,重來一次,我寧可一脖子吊死,也不會娶你江家的人。”
大老爺反倒笑了,“說這種話有什麼意思?若能重來,江家能容得你活到娶妻之日?”
“的確是沒意思。”蔣連笑了笑,“還是展望來日更實際一些,你猜猜看,江家、燕王妃能夠得勢到何時?”
“聽起來,你竟是分外痛恨燕王妃的樣子。”
“難道不應該麼?”
大老爺諷刺一笑,“最不堪的男子,才會出手陷害一個弱質女流。”
“弱質女流也要分人。”蔣連笑微微的,“你膝下的那些弱質女流,送到我面前,我都懶得欺辱。可江式序的女兒卻不同,她興許比老謀深算的朝臣還可怖——既是那樣的人物,便不需再以世俗偏見講男女之別。她死了,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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