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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皇宮的時候,寢殿內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外面幾個守著的宮女似乎晃了一下,從站立失神中回過神來,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些疑惑方才發生了什麼。
她們,怎麼感覺睡了一覺似的?
但明明還站在原地了啊。
幾個人竊竊的往裡間看了看,看到那人影尚在矮榻上休憩,便鬆了一口氣。她們都是新調過來的宮女,但是卻聽飛羽掌事說過,皇后娘娘的脾氣有些淘氣,讓大家都時常注意著點。
她們並不知道,自己方才已經被離天師使了障眼法。
而冒充步天音的離天師,也趕在被雲長歌發現“步天音”不在宮中前回來,終於可以安心的睡一覺了。
她闔上了眼睛,唇角溢滿了幸福的笑容。
是夜。
秋風蕭瑟。
步天音抬頭看了看不算太高也不能說很低的院牆,一聲輕嘆。
最近,好像總也逃不過爬牆的命運。
再過幾天就是中秋節了,這裡叫做月夕節。
剛才在路上就碰到了一對夜歸的母女,母親牽著孩子的手,說再過幾日爹地就要回來了。
她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小腹。
那裡曾經也有過一個生命的。
而以後,這裡不曉得還會不會再有那樣一個小生命?
離天師也是愛雲長歌的。
愛到深處。
愛到變形。
不然,一個女人怎麼會如此迫切而又心甘情願的頂著別人的麵皮活在自己深愛著的男人身邊?
——你時時刻刻都能夠感受到他充滿愛意的眼神和目光,溫柔又譴卷,可偏偏這一切還都是他給予另外一個女人的。
反正如果換作是她,是做不出來這種隱忍又變態的事情的。
無暇去思忖離天師那變態扭曲的心理,步天音自己沒有辦法,只好去尋求別人的幫助。
她想找韋歡。但是韋歡那個人,對於別人來說是相當沒有耐心的,他們也是認識了這麼久,不知道他的心態是如何發生變化的,只是她清楚,倘若她頂著這樣一張臉,身上又沒了過去標誌性的香氣,韋歡十有八九會覺得她是個騙子,搞不好還會二話不說揍她一頓,反正他又不是沒幹過打女人的事情。
想來想去,她也只能想到剛剛新婚不久的吳雙。
吳雙嫁進了平陽王將軍府,可是花少安家的院牆……有些微高啊?
況且昔日平陽王府家裡的奴才多半都會武,她進去十有八九都是討不到好處的,步天音在牆頭下徘徊了許久,終於還是離開了。
天快亮的時候,一個蒙著頭巾,面容陌生的女人推來了一輛收夜香的手車。
將軍府的侍衛攔下她,捏著鼻子嫌惡道:“做什麼的?”
“收夜香的……”
“劉婆子呢?”
“我娘她病了,下不來床,就讓我來了……”
“讓你來?你是劉婆子的閨女兒?”
那侍衛說著便要上來檢查,但是他剛一靠近,那車上桶中傳來的幽幽“香氣”便差點將他燻暈,他揮手不耐道:“去去,趕緊就去!左手便拐進去一直走,別瞎晃悠!”
“是是,謝謝官爺。”她點頭哈腰,推著車進了府。
尋到一處隱秘的假山後,步天音將手推車藏好,她抬了抬手,輕輕聞了聞,覺得衣服上還沾著那股子難聞的味道。
靠。誰能想到她會混到這種地步!
步天音甩了半天衣服,才覺得那味道沒了,正要探出身來,便聽得遠處一陣女子低喝:“告訴你們不要再跟了,我去練劍是小王爺允許的,你們誰再跟著我……”
說話之人正是吳雙。
花少安在家裡的時候就親自跟著她,不在的時候就派人跟著她,吳雙真的是受夠了。
他還怕她跑了不成麼?
她只不過自由慣了,不喜歡總有人跟著她。
身後的婢女都被喝退了,吳雙就在這個小院練起了劍,步天音暗道天助我也,這裡四下無人,她正要出去和吳雙相認,冷不丁從稀疏的林葉間,突然看不到了吳雙的身影。
她微微一怔,頸後便是一涼,吳雙的聲音也有些涼:“你是誰,鬼鬼祟祟在這裡做什麼?”
步天音慢慢轉過身去,吳雙見到她的打扮,收起了劍,面容也稍稍緩和了一些,“你是來府裡做活的吧?這裡不是下人來的地方,你要去哪裡,我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