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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長春聽了,也是默然不語。
齊連春笑道:“那幾年我在村裡也甚是冒失,那原因是我的田,給了大哥也無甚要緊,就當是給了福兒了。我身邊卻也沒什麼禮物送給寶兒和敏兒的,那兩間房,便也給了寶兒和敏兒。待得敏兒出嫁了,那房子是賣也好是怎麼樣也好,反正是我的一點心意,便作了她的嫁妝吧!”
齊長春聽了,嘆著氣道:“幾年不見,兄弟你的性子竟變了這麼多。若是以往,你還不打上門去,你大嫂也常畏你幾分的。可見你在裡面是受了不少苦了!”
齊連春笑道:“不受得這份苦,怎麼能知道在外面的好!大哥以往不是常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心志,餓其體膚?我看我在裡面受的這些苦,說不定是預兆著將來我能出人投地呢!”
齊長春心想,你去做商人,如何能出人投地?便道:“兄弟你莫去,出門在外背井離鄉的,哪比得上在家裡。你且留在此處,有二哥一口飯吃,絕不讓你餓著!”
齊連春道:“二哥這是什麼話!難不成我堂堂七尺男兒,還要哥嫂來養我不成!”
齊長春見弟弟執意要走,便也只得點頭應了。
齊連春道:“咱爹的墳,我來時已經去拜過啦,只恨清明冬至,不能再來祭掃了,二哥屆時也要替我燒上一把香啊!我知道我對不起咱爹,也只好來生再報他的養育之恩了。”
齊長春聽了不禁落下淚來:“你好好地過,就是報答了咱爹了!何必說這些話來,倒惹得我也悲悲切切,如同女子一般!”
兄弟二人一邊說,一邊嘆息流淚,一旁的齊寶兒和齊敏兒並肩立在一起,掀著門簾一起偷看偷聽,反而齊敏兒比齊寶兒懂得更多一些,齊寶兒卻是仍然雲裡霧裡,不知所措。
文氏殺了一隻雞,又去打了兩角酒,沽了二兩肉,下廚炒了幾個菜,端了上來,又喚了齊寶兒和齊敏兒一起過來,五個人坐在一起吃飯。
吃完飯齊連春便要走,齊長春說什麼也要留他住一晚再走,齊連春拗不過,便留了下來,當晚與齊長春兄弟兩個抵足而眠,文氏卻帶著兩個孩子睡在了外間。
第二天一早齊連春便走了,齊長春送他出去,直到中午才回來,地裡的活卻是閒了半天,文氏道:“待吃了午飯,我與你一起去吧。”
齊長春道:“不必那麼麻煩,地裡的活也沒什麼,不過是些瑣碎事,我一個人也成的,耽誤不了什麼,你只在家中便是。”
文氏聽了,點了一下頭,也不多言,便轉身走開,齊長春卻將她一拉,把她摟在懷裡,笑道:“怎麼?昨日我說了你兩句,到現在還生氣麼?”
文氏推了他一下:“孩子們在呢,你這像什麼話!”
齊長春看了看裡屋垂下的布簾子,笑道:“他們兩個都在裡面呢,又看不到。便是看到了也不算甚麼,兩個小孩子,懂得什麼!”
文氏啐了一口道:“不害臊麼!說這些話來,虧你還是個讀書人!”
齊長春嘆道:“如今的我哪裡還算是個讀書人!”
文氏卻道:“你也是知道我的,我哪會真的責怪於你,我只是氣不過這個人罷了!”
說著伸出大拇指比劃了一下,齊長春知道她是指自己的大嫂高氏,便道:“好啦,許她不仁,難道我還能不義?連春當年是頑劣了些,失手傷了人命,又被官府抓去,這才氣得爹爹病倒在床上。如今他也吃夠了苦了,何必再記恨於他。”
文氏嘆道:“我哪裡不知這個理了,只是氣不過她們,爹的物什家業,好的都歸了她了,如今連春回來,連個倚身的也無,就靠咱家後院那兩間空房子,又值得甚麼!你拿了十兩銀子給連春,你當我不知麼?我可說什麼話來了!”
齊長春笑道:“我也知你不會怪我,這才會拿了銀子給他。”
齊敏兒在屋裡聽了也不禁暗暗咋舌——十兩銀子可不是小數,按購買力來說,明朝中前期的十兩銀子,大約相當於2010年7000塊到8000塊RMB了。
看齊長春家的生活水準,也知道這十兩銀子大概是這個家裡至少一半以上的存款了,齊長春能拿出來,文氏也不阻攔或抱怨,看來這兩個人也真的都是善良的人,齊敏兒也不禁為自己能在這個家庭裡生活而感到安慰。
雖然救濟的對相是自己的親戚,但是看看僅在一牆之隔的齊永春,就知道看起來簡單的事,其實做起來也不容易的!
送走了齊連春,一家人的生活又趨於平靜,齊敏兒雖然只有三歲,但是每當齊寶兒聽父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