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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你覺得方蓀睿怎麼樣？”安慧試探地問道。

“嗯，方蓀睿。。。不錯，好兄弟。哎，安慧小小年紀也開始思春了啊。要我說啊，方蓀睿配你正好，男才女貌。哈哈。”東方珊調侃著臉頰已經紅成一片的安慧。

“三姨，你別亂說。我才沒有。”安慧心裡鬆了一口氣，三姨“深愛”的不是方蓀睿就好。

“放心啦，三姨我不會亂說的啦，對了，開春我和蓀睿約好去踏春，你要不要去呢？”

“嗯，可是母妃不會叫我出宮的。”安慧其實很想去的，能跟心上人獨處是多麼開心的事。

“放心，有我在。”

自從上次東方玉笑過之後，無論她怎麼扯動嘴角她都笑不出來，而且很像是在扮鬼臉，森森滴挫敗感啊。

“小玉兒，給爺笑一個。”唐雲生用輕佻的語氣說著這句話。

“我不會笑。”東方玉也很無奈，“別逗我了。現在裝模作樣笑起來也是難看得很。”

“嗯，對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跟我來。”這是唐雲生預謀已久的事。

“什麼地方？”

“哎呀，你去了就知道了，再說了，我們不是說好了今天來宮裡四處轉轉麼？”

“額，好吧，皇叔，出了什麼意外你一定要頂著。”

在一處較為靜謐的地方，唐雲生拉著東方玉繞過宮殿正門，從一個不顯眼的小門進去了。

“這裡是長春宮。因為十幾年前被一場大火燒燬了，皇上只是稍微的重建了一下，所以看起來。。。嗯。。。不怎麼好。”其實那時太后恨唐雲生的母親雅妃，剛剛登基的唐明澤怎麼可能忤逆她的意思，於是長春宮只是遵從祖制重新修繕，而且宮裡的宮殿足夠妃嬪太妃住下，自然長春宮便荒廢了。當然，殿內還是很乾淨的，因為劉鬱芳都會派人打掃。太后執掌鳳印後，這點小事兒也不會引起她的注意。

唐雲生又補充道，“這是我母妃生前的居所。”東方玉覺得唐雲生的聲音很低沉。

“那我們快進去吧。”東方玉主動拉起唐雲生的手，而看著唐雲生驚喜的表情，東方玉都有種想要剁爪的衝動，心軟啊心軟。

“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母妃。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只記得皇嫂對我嫌棄的眼神，雖然她把它偽裝在溫暖的眼神裡。直到有一天，我和唐明啟在宮裡捉迷藏無意中來到了長春宮，當時長春宮沒有守衛，只是大門被鎖上了。我就是從那個小門進去的。你不知道我以前有多可惡，皇城小霸王這個稱呼還是皇兄給我起的，因為沒有任何人敢招惹我，這還多虧了皇嫂對我的縱容呢。我竟然可惡到罵自己的母妃是瘋婆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後來皇上告訴我，我口中的‘瘋婆子’其實是我的親生母親，我根本不相信皇嫂是為了報仇才撫養我的，我一個人躲到坤寧宮的衣櫃裡，靜靜地聽著徐嬤嬤和皇嫂的對話。母妃自焚死了，我卻什麼也不能做。後來，皇兄駕崩了，自然皇上登基了。皇嫂也從皇后變成了太后。”

唐雲生訴說著過去自己經歷的一切，時而嘲諷笑一笑，時而平靜無波。

“我知道皇嫂在給我下藥，一步一步摧毀我，她說過，她要讓我生不如死，有時候真想一死了之，可是每當看到皇上和皇后怒其不爭的模樣，我什麼也不敢做了。皇上和皇后一直護著我，雖然她們是我的小輩，卻更像是我的長輩。”

“謙兒是皇后的第一個孩子，胖胖的很可愛，他第一個開口喊的人不是皇上，也不是皇后，而是我這個皇叔公，你知道嗎？他喊我‘哥哥’。呵呵，皇上還說難怪他一直覺得我就像他兒子一樣。那段時間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我一點不喜歡半路殺出來的先皇后，雖然她一直對我笑容滿面，我卻覺得她好假。那時我不太明白，明明太子妃是皇后，後來怎麼變成了先皇后。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知道嗎？先皇后是我害死的。”唐雲生突然說道。

“嗯？她不是難產死的嗎？”東方玉記得海翹說過的。

“她確實難產死的，只不過是我讓宮女在背後推了她一把，她才會難產。”唐雲生平靜地說。

“你。。。”東方玉的表情沒多大震驚，誰能夠想象這一切對東方玉來說就像吃飯穿衣一樣普通，見多了喪屍將人撕裂，隊友把上一刻的好友推到喪屍面前當擋箭牌，你還會起什麼波瀾？

“謙兒是她害死的，我要讓她血債血償。”唐雲生常常想起那個下午，皇后的痛哭聲響起，那時他才明白他的“弟弟”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