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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藍雨馨不耐煩地對在她身旁的四爺東穆顏說：“我都已經答應給你娘道歉了，你怎麼還唧唧歪歪，比老婆子還煩。”

東穆顏笑道，“我就知道娘子心疼為夫。”

藍雨馨臉上露出嬌羞，“討厭，誰心疼你啊，我才不心疼你呢。”

這時，蘭芝給兩人福福身，請兩人進內堂。

藍雨馨端起丫鬟遞過來的茶水，跪在老夫人面前的墊子上，畢恭畢敬得給老夫人敬茶，“娘，今早是我不對，請您原諒。”

老夫人心裡得意，公主了不起，還不是要給我這個老婆子下跪敬茶，老夫人的得意之色被藍雨馨看在眼裡，剛想發作，又看到東穆顏給她使眼色，於是暫時壓住心中的火氣，“娘，請喝茶。”

“娘，媳婦都給您賠罪了，你就原諒她吧。”東穆顏也出言勸道。

“呦，我不原諒又怎樣？一個二個的都敢忤逆我了嗎？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老夫人作為一個婆母，最見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兒子維護別的女人。

這句話徹底惹火了藍雨馨，身為一個公主，如果被指責“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不生氣才怪，何況是藍雨馨這樣被嬌慣了的公主。

藍雨馨“嘭”得把茶杯砸在地上，被阿慧扶起後，指著老夫人就開始罵，“本宮什麼身份？本宮乃楚國雨馨公主，我跪你是看在你是我丈夫的孃的份上，要不然，你又是什麼身份讓本宮一個公主跪你啊？”

“本宮已經低三下四給你敬茶了，你還想本宮怎麼樣‘尊敬’你啊，難不成叫本宮趴下給你舔鞋嗎？”

“你什麼你，真不知道你們齊國哪來的那些臭規矩，敬茶就算了，還叫本宮跪下。”

“老太太老了就不要出來倚老賣老，要不然像今天這樣會被人家笑話的。”

藍雨馨說到後面是越說越過分，什麼“老虔婆”之類不雅詞彙都冒出來了。

只聽啪的一聲，藍雨馨的左臉就紅腫起來了，“你，你敢打我。”

東方珊冷笑一聲，“我打你怎麼了？我打的就是你。你懂不懂尊敬老人啊，難道這就是你們楚國的規矩？難道你們楚國都是這樣不忠不孝不慈的人？古言曰：子不言父母之過。就算祖母再怎麼不對你脾氣，你也不應該指著祖母的鼻子罵啊。還有，你張口閉口都是‘你們齊國’怎樣怎樣，我就奇怪了，你昨天不就已經和我四叔成親了嗎？女子出嫁從夫，夫傢什麼規矩你就該學什麼規矩，你現在這樣是不是昭示著你根本不願意來齊國和親呢？還有我們齊國怎麼了，我們齊國也會教導子民知孝悌懂禮節，恐怕楚國的皇上是不在意這些的吧，呵呵，怪不得打仗打不過齊國，送你這個刁蠻任性的公主來和親。”

藍雨馨一直回味著她享受的這一生的第一個巴掌，久久不能自拔，等東方珊說完了，她還在瞪眼。

梁氏斥責道，“珊兒，放肆，這是你四嬸，你怎麼能這麼直接？”

“你打我，嗚嗚嗚，你竟然打我。本宮要進宮找你們齊國皇帝討回公道。”藍雨馨捂著臉就跑出去了，東穆顏趕緊追出去，而東方珊聳聳肩，“娘，祖母，你們不能這麼軟弱，對付刁人就不應該客氣。”

老夫人心裡暗爽，面上還要訓斥東方珊，“珊兒，下次可不許這樣了，祖母知道你是在維護祖母，祖母很開心。”

侯爺出聲道，“娘，這四弟妹。。。。”

“讓她去，你看誰搭理她。”老夫人說的這可是實話，媳婦將婆母指著鼻子罵，擱哪兒也說不過這個理。

後來，大家都散了，忘了說了，當時侯府一大家子都聚在老夫人那兒，所以，老夫人的被人指著鼻子罵的窘態，東方珊斥責公主的霸氣相，所有人都看到了，只是二房和三房都沒有人出聲。

東方玉以為過了這麼久，她心裡早就放下了對老夫人的恨意，當藍雨馨出現時她才發現，這種恨意一直存在，直到現在。

她忘不了是老夫人剝奪了她做母親的機會，她一次次流產，身體慢慢被掏空，她忘不了慈眉善目的老夫人是怎樣對待她的爹孃和弟弟的，她忘不了老夫人那張如同鬼魅的眼睛是怎樣一步步流露出笑意。（文藝了喂。）

東方玉平靜的眼神裡看不出任何恨意。

她給人的感覺永遠是老實、木訥。

“這一次，你不惹我，我就放過你。”這是東方玉在心裡想的，只要這一次老夫人不再利用她，她就可以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

不是她聖母，也不是她寬容，只是她明白，自己活了幾輩子的人的智商還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