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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爺那些話,本官就權當沒聽到。”
即便心裡偏向胡家,畢竟是為官之人,縣令最終還是留了三分餘地。
本以為話說到這份上,沈金山應該知趣告辭,可他低估了溺水之人抓住浮木後的迫切。
“縣令大人,前些年咱們不也都好好的。虎牢峽是什麼地方您不知道?定北侯出了事,本州官員能脫離干係?皇上那邊怪罪下來,能救您的還有誰?沈某不才,結交平王殿下,恰好能跟陪都那邊太上皇他老人家搭上話。”
這還威脅上了?縣令勃然大怒。
“沈老爺還真是糊塗了,竟忘了本縣出身。本縣乃是新帝登基初年,加開恩科時取得三甲同進士,連帶坐師都由皇上一手提拔。莫說如今只是個七品芝麻官,就算官職再大點,這等出身陪都那邊也不會放心。莫說定北侯如今只是下落不明,便是當真老天不開眼,本縣也無背主的可能!”
指著沈金山腦門噴完,緩了口氣他又說道:“沈老爺這話倒是提醒了本縣,既然只能跟皇上一條道走到黑,如今定北侯下落不明,我青城也得全力搜尋。”
說罷他舉起茶盞,“沈老爺輕便,莫要讓本縣喊衙役把你從這衙門裡叉出去。”
食古不化,沈金山心下再氣,也不敢對著本地父母官面發火。見人送客,他只能灰溜溜地走出去。
當沈金山在縣衙碰一鼻子灰的同時,胡府後院,一陣兵荒馬亂後,乍聞訊息暈倒過去的阿瑤終於清醒過來。
“景哥哥是在哪不見的?”
守在拔步床邊,胡九齡沉默不言,宋氏滿臉哀慼,“阿瑤,你身子骨弱,就先別想這些。”
她怎麼可能不想,掰這手指頭阿瑤慢慢說著:“沿著鑑湖一路往上,算計著時日,昨日出事時船隊差不多到虎牢峽。”
虎牢峽,正是前世阿爹出事的地方。
當日也是這樣,因極品生絲斷檔湊不齊當季春綢,阿爹從胡家庫房調撥大批金銀,從鑑湖碼頭啟程入京,試圖打通關係逃過責罰。然後沒過幾日前方傳來訊息,胡家商隊的船在虎牢峽出事,船隻盡被焚燬,船上諸人下落不明。
一模一樣的情景再現,心悸感再次襲來,剛醒來的小臉慘白慘白的。
“阿爹,女兒要去找景哥哥。”她的眼中是曾未有過的堅決。
宋氏下意識地反對,“你身子這麼弱,就在家安心修養,讓護院去找。”
阿瑤沒有回答,錦被下的小手抓住床單,她死死地盯住胡九齡。
“阿爹。”
良久,胡九齡嘆息一聲,“算了,就依你,不過要帶上那個武師傅。”
得益於陸平那張臉,一直忙碌的胡九齡至今還沒有發現他真實身份。
“老爺!”宋氏大驚。
胡九齡搖頭,“就算強留她在家裡,也留不住她的心。既然她想去,就讓她去吧。”
得到胡九齡允許,阿瑤迅速打起精神,任由青霜服侍著換上利落的衣袍,一頭烏髮也紮成男子樣式。與此同時胡九齡那邊雖然嘴上豁達,可全家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他怎麼可能真放心她身赴險境。
原本為讓宋欽文鄉試時不被那些官宦子弟比下去,他特意新造了一艘樓船。工期關係船剛剛完工,者會被他調出來,連帶胡家其它商船,浩浩蕩蕩組成了一隻船隊。雖然看著聲勢浩大,可於他而言不過是下幾道命令,守在碼頭的水手自然各就各位,阿瑤換衣裳功夫這些已經準備就緒。
在宋氏擔憂的目光中,一家三口一同出了府門,還沒等登上馬車向碼頭駛去,迎面便走來兩排衙役。
被沈金山點醒後,縣令趕緊投身營救小侯爺的大業中,然後他發現縣衙那點人手根本就不夠用。經師爺提醒,他想到了鑑湖邊停駐的那些商船,然後順理成章想到了最大商隊的擁有者胡家。
事不宜遲,帶上衙役他便往胡家趕去。走到胡家門口,見到這陣仗,縣令樂了。
“知本縣者,胡兄也。”高興之下他直接稱兄道弟起來。
兩處一拍即合,衙役開道浩浩蕩蕩地往碼頭處走去,原本經過鬧市區耗時頗長的一段路再次省去一半時間。清醒後沒一個時辰,阿瑤帶著緊急集結的胡家船隊,離開鑑湖碼頭,一路逆流而上向虎牢峽駛去。
登船時長舒一口氣,可等到船行駛開後,苦日子真的來了。
暈船且不說,在問過陸平,得知他也不知景哥哥行蹤後,寂靜的江面上,阿瑤徹底陷入了每時每刻的擔憂中。最嚴重時,江面上漂浮來一塊木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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