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1/4 頁)
沈家能幫他撈到銀子。
這會他倒想把所有事都推到阿慈身上,可若是一個月前名滿青城的才女阿慈,還有可能讓平王傾心。現在聲名狼藉的阿慈,說出來也沒人會信。
這會他總算體會到了百口莫辯的滋味,而比這滋味更難受的,則是他必須得眼睜睜看著原屬於沈家的鋪子被人奪去。
雙重打擊之下,他只覺胸悶氣短,一陣天旋地轉傳來,他身子止不住往後傾。
“沈兄又犯病了,為何總在這等緊要關頭犯病。”
有商賈感嘆道,周圍指指點點的百姓齊齊發出噓聲,前幾年晉江清淤之事他們還記得那。
不僅這些尋常百姓,連沈家護院也有些遲疑。老爺這是真犯病,還是在裝病?若是尋常時候,他們早就爭先恐後地撲上去,想方設法在老爺面前露臉爭功。可如今沈家頹勢已顯,連出門都有人對著他們衣裳後面的“沈”字竊竊私語吐唾沫,重重壓力之下沒人敢再犯眾怒。
這一遲疑,沒有人上前接著,站不穩的沈金山直直跌在地上。震盪傳來,他直接吐出一口淤血,胸膛劇烈起伏,整個人喘著粗氣。
“看這樣,好像也不是裝的。”
人群中不知有誰這樣說道,跟著過來的沈家護院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手伸在他鼻下試探呼吸。
“不好,快去喊郎中。孫老爺,不知……”
犯病之人不宜顛簸,面前的孫家是最佳診脈修養之地。護院滿含期冀地看過去,還沒等話說出口,站在門口的孫老夫人拄著柺杖走過來,滿臉悲憫。
“雖然他對不起我孫家女兒,更對不起我孫家,可畢竟兒女親家一場,如今我們也不能見死不救。來人,去我府裡將前幾天新做好的那幾床緞面錦被全搬來,在馬車裡多墊幾層。”
孫家本來就是開綢緞莊的,就算沒了一半家產,家中也不可能缺錦被。丫鬟領命,不久後便搬著一床床錦被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把沈家馬車鋪了四五層,直鋪到踩下去腳脖子都沒進去。
暖鍋宴上犯哮喘後,沈金山隨身帶著藥丸子,本來這次犯病時他能及時止住,可剛才他靈機一動,若是此刻犯病把事情鬧大,是不是就能暫時保住那些鋪子。心下閃過這種念頭,他非但沒有吃藥,反而不再壓抑心下鬱卒。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孫老夫人竟然會用幾床不值錢的被子打發了他。被下人抬著上了馬車,他拼命的想要阻止,可已然犯病的他卻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隨著車門被關上,車內陷入昏暗,沈金山感覺他的心也在馬車的顛簸下不斷往下沉,一直沉到黑暗裡。
沈金山猜得沒錯,打法走了最礙眼的他,孫家門前再次陷入了爭執。
急匆匆趕來的幾位商賈都曾參加過暖鍋宴,損失慘重,心裡早已恨極了沈金山。沈家鋪子大家都清楚,這些年一直經營良好,拿過來就能賺錢,且平王急於出手價錢肯定不高。這等既能為自己出一口氣,又能得利之事,所有人都樂見其成。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些平日跟著沈金山的人也大都是貪得無厭之輩。每個人都想要位置最好、收成最高的那幾家鋪子,為了能爭過來,他們圍住平王賬房,低頭哈腰說盡了好話。眼見說好話不管用,改為互相攻訐,彼此揭對方的短。
利字當前,每個人都殺紅了眼、搶破了頭。雖然他們不及昨日中午沈金山心神不穩下的癲狂,揭短事還存著點分寸,但隻言片語間露出來的種種囧事也足以讓人驚歎。
更熱鬧的還在後面,原來先前賬房沒料到沈金山會如此配合,重壓之下,為完成小侯爺的吩咐,他命人前去遊說青城各大商賈,自己則來孫家。雖然這戶是親家,可有孫氏昨日的鬧劇,他覺得孫家反而最容易被說服。
沈家鋪子要轉手?大清早青城大小綢緞商皆聽說了此事。
剛當上會首就給大家發花紅,剛開始大多數人都不信,可聽到平王名號時,他們紛紛想到了賬房臨時編出來的那套說辭。確認此事為真後,所有人都心動了。這事及早不及晚,當即他們命人套上馬車,來孫家堵主事的賬房。
陸陸續續有商賈加入爭執,孫家門前如菜市場般熱鬧。一開始賬房還高興,這下他總算完成小侯爺囑咐。可眼瞅著他們越吵越兇,他開始覺得腦子嗡嗡的。
“大家都靜靜!”
耐心地勸說,見沒人聽,他乾脆從懷中掏出一把房契:“你們再吵,我就把這東西撕了。”
瞬間四周安靜下來,終於有人聽他說話,賬房面露難色:“鋪子就這麼幾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