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第2/4 頁)
當時他心裡就開始發毛,如果平王硬要處置這些房契,那他打點過的那些小官還有可能幫忙?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可能!
那些無利不起早的官員,怎麼可能為他那點銀票,去得罪高高在上的平王。
當然他也沒完全相信宋欽文的話。自己養的女兒自己知道,阿慈繼承了他的精明,深諳良禽擇木而棲之道。平王此人除去出身外,再沒有什麼能拿出手的東西。他那個精明到把人賣了還讓人幫她數錢的女兒,當真會選擇這樣一個人?
如今青城內的兩股勢力,平王與小侯爺,哪位比較可信一目瞭然。
倘若是小侯爺呢?
雖然種種跡象都指向平王,沒有任何證據跟小侯爺扯上關係,可冥冥中沈金山就是覺得,或許這才是整件事情的真相。
若真是小侯爺,那前面的會首之職,甚至可能就是一個天大的誘餌。單是想到這種可能,他便覺得眼前發黑。
坐在書房寬大的圈椅內不住地權衡兩種可能,明明是倒春寒的天氣,他腦門上汗卻從兩邊一直往下淌。越想心裡越慌,還沒等完全想明白,外面突然有人敲門,然後進來的人告訴他,有人在兜售沈家房契。
頓時他如遭雷擊,腦子裡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抓過眼前茶盞。
“本老爺聽清楚了,不用你再說第二遍,滾!”
茶盞重重地砸到面前報信之人頭上,直砸得他一臉血。聽到最後“滾”字,報信之人如蒙大赦,捂住臉三步並作兩步退下。
而書房中沈金山整隻手都在顫抖,心底不斷有個聲音告訴他:平王沒那麼快,肯定是小侯爺。
“備車,去孫家!”
在胡九齡的馬車一路向西,路過沈家門前時,自打昨日中午鬧劇過後便一直緊閉的沈家大門終於敞開,沈金山那輛華麗無比的馬車從中駛出。
兩輛馬車在府門前開闊的空地上交匯,說來也怪,明明胡九齡所乘不過是一駕普通馬車,比起沈金山精雕細琢的專屬馬車來完全不起眼,可受到近來之事的影響,沈家下人自覺丟臉,車伕面對胡家馬車佝僂著身子、眼神飄移,一副瑟縮模樣。不僅車伕,甚至連拉車的駿馬都受到自家主人影響,胡家馬高高揚起脖子、踩踩前蹄喘下氣,而沈家馬則是彎下脖子,四蹄往後退一副避讓之姿。再加上露在馬車外的這兩點,這會胡家馬車竟然比沈家馬車更加打眼。
“沈兄可是沒歇息好?看著精神有點不太好。”
“胡兄倒是龍馬精神,不知何時能喜得麟兒?”
兩車交錯間車速放緩,掀開簾子兩人打個照面,空氣中滿是火藥味。
“沈兄當真是沒歇息好,胡某十三年前已得愛女。阿瑤那孩子乖巧伶俐,哦,當著沈兄面也不好提此事,畢竟沈家姑娘……時辰不早,胡某還有要事,先行告辭。”
夾槍帶棒地說完,不等沈金山反應,胡九齡放下簾子,吩咐外面車伕啟程。
他沈金山何時被人用女兒擠兌過?前幾年阿慈聲名鵲起時,胡家那丫頭片子還在後宅吵著要買糖吃呢!氣到胸膛起伏,沈金山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可再安慰他也知道現實,有了那樣兩位師傅,胡家姑娘如今絲毫不輸男兒,不僅不輸,單論對生意的助益,她甚至比青城任何人都要強。比起阿慈的小打小鬧,人家那才是真本事。
這樣想著他開始怨起了沈墨慈,當日明明承諾過拜墨大儒為師,為何到最後沒成?
“不過是個絕戶人家,繼續往孫家走。”
沈金山馬車到達孫家時,平王帶來的賬房正與孫老爺相談甚歡。
聽到門房來報,孫老爺當即火了,“我都沒去沈家找他,他還敢登我孫家門?”。說完後他拱手作揖朝賬房道惱,他命護院抄傢伙,自己親自帶人朝門口走去。
沈金山早已料到會有此點,眼見著陣仗,他直接命跟來的下人退後,自己三兩步衝到最前面。
“今日沈某就站在這讓大舅哥打,只是有句話沈某不得不講,你以為這房契是那麼好得的?那個私吞蠶農田產的張家,最後判了什麼刑罰來著?年份太久我好像記不太清楚了。”
被他這麼一說孫老爺也記起來,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城東張家兩塊整田間隔著三畝地,就想把那三畝地買下來,可地主人不幹。張家仗著家大業大,想強行收,爭執間一鐵鍬拍到了那戶人家的老人腦門上。老人年近六旬,身體本來就不好,當場就出氣多進氣少,抬回去沒兩個時辰家裡開始披麻戴孝。
這事鬧得很大,甚至驚動了州府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