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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準確聞出阿瑤身上獨屬於少女的馨香。香味裡帶著的那股子甜意滲入四肢百骸,然後一直要甜到心底。
處在他的陰影中,阿瑤只覺自己整張臉都要燒起來。
剛才那些話全讓景哥哥聽到了不說,她的心意也被他窺破,更重要的是她還……好像是非禮了他!
緊張之下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滿腦子裡都是剛才唇畔略顯粗糙的觸感。她竟然非禮了景哥哥,姑娘家要矜持,她這樣做,他又會怎麼看她?
可她真的喜歡景哥哥。在一切真相大白,知道自己前面有多少次誤會他,又明白他到底幫了自己多少後,阿瑤只覺一顆心熱乎乎的,心底埋藏許久的種子蠢蠢欲動,然後以極快的速度破土而出。在看到景哥哥的一瞬間,她飛速地忘掉得知誤會時的懊惱,滿心滿眼全都是他。
雖然前世今生從未體驗過情愛滋味,但這一刻她十分堅定,她真的喜歡景哥哥。
可景哥哥是侯爺……
兩世為人,阿瑤從未因自己是商戶出身而自卑過。前面十三年有阿爹護著,她錦衣玉食無憂無慮,即便是前世最後進京,看見許多京中貴女出行的排場時,她也只是驚訝於官家威嚴和底蘊,從未因自己的貧寒而自怨自艾。因為她覺得,阿爹給予她的已經足夠豐富。
可直到這一刻,她一直堅信的東西產生了動搖。她曾親眼目睹過京中貴女的排場,胡家雖然富庶,但有些東西卻是無論如何都比不得官家。而景哥哥的排場……想到前世死前最後一日去當鋪途中,雪地裡那位領著一堆富貴子弟,鮮衣怒馬招搖過市的玄衣公子,任誰都能看出他在京城的得意。
出身如此高貴的景哥哥,是她一個商戶之女所能企及的麼?
一邊是強烈的感情,另一邊則是濃濃的自慚形穢之感,心裡紅白兩隻小人開始唱大戲。白臉小人譏諷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不過是一個出身低賤的商戶之女,還意圖染指小侯爺,癩□□想吃天鵝肉!”。紅臉小人不服氣,“出身又怎麼了,咱們不缺鼻子不少眼,人長得也不差,喜歡下他犯王法啊。”
兩種截然相反的感情在心底展開拉鋸戰,白臉小人一點點數量著阿瑤缺點:出身不夠好、腦子不夠聰明、人不夠漂亮……總之把她數量得一無是處。
她真有那麼差麼?
頭越來越低,望著面前逼近的景哥哥,阿瑤縮到角落,訥訥道:“不好意思,我……”
不好意思?
陸景淵臉色突然變了,剛才這丫頭心跳得那麼快,撲騰撲騰地,比徵募軍餉宴前夜她來客院送飯、兩人獨處時跳得還要響,以他的耳力聽得清清楚楚。如果說那晚他還不確定,那如今他便再清楚不過。
這丫頭肯定是喜歡他!
可為什麼她不承認?難道是因為她還念著宋欽文?前世記憶作祟,陸景淵下意識地往這邊想。
“怎麼,覺得與本候這樣,對不住你表哥?”
剛問出來他便後悔了,上船前青霜那番話言猶在耳,這丫頭肯定是重生的。前世被宋欽文害那麼慘,其中甚至還夾雜著父母之仇,就算她再傻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旖旎心思。
“表哥?”阿瑤愣了片刻方才反應過來,“你是在說宋欽文?”
反應這麼遲鈍,看來她心裡早已不把宋欽文當成自己人。
“剛才過來碼頭的路上,你不剛救了他,而且還妥帖地派人送他回去?”
“那是因為……”我昨晚做了個夢,誤把他當成了你。話到嘴邊,自卑感湧上來,阿瑤生生嚥下去,而是換了另一種說法,“名義上他還是胡家親戚,若是我沒看到還好,看到了還不救,若是被外人知道,難免會覺得胡家涼薄。”
原來是為了保全胡家名聲。雖然於親情比較單薄,但有些人情世故陸景淵還是懂。親戚間關起門來怎麼說,那是自家的事。若是看到外人欺負自家人不管,甚至因為一些私人恩怨額手稱慶,看到別人眼裡總不是個事。
曾經提著兔子燈的胖娃娃長大了,也懂得了人情世故。
聽到不是為宋欽文後徹底放下心中芥蒂的小侯爺這樣想著,長成大姑娘了,也該開情竅了。
心下堅定決心,他往後稍微退一步,然後傾身低頭,額頭抵在離阿瑤額頭只有一指寬的地方,雙眸緊緊攝住她眼眸,清晰地看到其中的膽怯和猶豫。
她在害怕,稍微一想他也就明白了。
“既然不是為了你表哥,那肯定是情不自禁,我明白你的心意。”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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