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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周旋,為那點黃白之物費盡心思,怎麼可能!
正是因為對他性格的瞭解,平王才如此積極地聯絡沈家。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陸景淵竟然就這麼說出來。當著青城百姓的面,如此直接的一句話說明白:朝廷缺銀子了,讓我來問青城商戶要。
說好的傲氣呢?
曾經連內閣大臣都不放在眼裡的狂妄呢?
“他就如此地不顧皇家顏面?”
在白花花的銀子面前,顏面算什麼。吳有良唇角揚起嘲諷的弧度,如平王這般出身富貴,自幼錦衣玉食的紈絝子弟,永遠都不會知道荒年陷入飢餓的百姓為得到一捧米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廣平候統領西北百萬雄師,聽起來威武,可那麼多張嘴每天都要吃飯。一旦斷了頓,軍心立馬不穩。
靠朝廷?
吳有良笑得諷刺,那幫滿口仁義道德的文臣,實際上比誰都陰都損。指望著戶部撥良餉,他早八百年就餓死了。
“事實已然如此,著急也沒用。”
“可咱們如今該當如何?”平王有些束手無策。
真是蠢到沒邊!心下早已有了成算,若按吳有良自身意思,他壓根不想打理平王。可侯爺卻從西北發來密信,讓他儘可能地襄助平王。他一個大老粗捉摸不透侯爺用意,但多年下來他早已習慣對侯爺言聽計從。
“靜觀其變。”
話音剛落,畫舫外隱約傳來聲音。
“自去歲冬日,韃靼大軍壓境,西北軍竭力加固城防,終於守得邊境安寧。然因守城壓力驟增,連帶軍費開支上漲。朝廷這些年輕徭薄役,國庫本就不豐,現已無力支撐,特命本候前來徵募軍餉。”
將起因經過簡單地介紹下,陸景淵看向下面的沈金山。
“正如胡家姑娘所言,青城眾商賈多年來誠信經營,憑著自己的辛勞才賺得這份家業,總不能無緣無故把辛苦錢白拿出來。本候再三思量,徵募的軍餉算是朝廷借大家的。”
“借?”臺下一片譁然。
尤其是沈金山,他本就與平王和吳同知有過商議,對徵募軍餉之事一清二楚。方才定北侯說第一句話,他便已經明白所有事。
可他寧願自己不明白!
因為明白,他才知道自己掉入了個怎樣的陷阱。今日之事本來就是他理虧,當著青城這麼多百姓的面,他根本無從辯白。如今欽差宣佈朝廷徵募軍餉之事,處於理虧一方的他怎麼著都得大出血。
原來拜師儀式是假,把事鬧大引他出來,然後坑他一大筆銀子是真。
對手多年,不僅胡九齡瞭解沈金山,反過來沈金山也瞭解胡九齡。這會他終於將這件事中的彎彎繞梳理個明白,可他發現,自己卻被完完全全地饒了進去,纏得結結實實。
這世上最憋屈的是什麼,就是明白所有關鍵,明知道前方是個陷阱,但還必須得義無反顧地往下跳。
不僅要往下跳,他還得陪著笑臉、說盡好話往下跳。
這個九尾老狐狸!
沈金山幾乎被憋出內傷。
站在高臺上,胡九齡笑眯眯地看著他。雖然這會沈金山神色如常,可不停撓頭的手卻昭示著他此刻內心的煎熬。
難受吧?更難受的還在後面!
“敢問侯爺,究竟是何等借法?”明明已經知曉全盤計劃,面上胡九齡卻裝得一無所知,拱手不無恭敬地問著。
這一問,問出了臺下所有人的心聲。尤其是緊鄰著高臺,前排中間位置最好的那幾桌。這上面坐得都是青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包括阿瑤在書院的師長,以及平日跟胡家有生意往來的各大掌櫃。前者關心朝中大事,後者則是單純地對欽差提議感興趣。
陸景淵退後一步,狀似無意地避開他行禮,不緊不慢地說道:“諸商戶所出錢糧,折算抵免日後稅賦。”
還真是這樣……
不少有先見之明的商賈早已隱約想到此處,這會想法被證實,他們心裡別提有多舒坦。
本來嘛……朝廷跟山匪也沒多大區別,稅賦和打劫都是從他們手裡搶銀子。經商之人沒有文人的酸腐,更沒有一般百姓的膽怯,他們最是識時務。向來民不與官鬥,朝廷要徵募軍餉,隨便找個理由都行,難不成他們還有什麼辦法拒絕?本來聽到小侯爺說徵募軍餉時,眾商賈已經做好了出血的準備,心裡盤算如何周旋著少出點,還有出多少才能不影響自家鋪子生意。
沒想到峰迴路轉,拿出去的銀兩還能抵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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