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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躁地將腰帶扯下來,他重複道:“低人一等?”
低頭,阿瑤往前伸出手,滿臉抗拒的姿態:“我身份的確比不上景哥哥,不是,不僅比不上,你我之間差距還很大。不過我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景哥哥不能亂來。”
陸景淵有點明白了,在她恐懼的神色中,他傾身向前。
感受到雙手從她脖子兩邊穿過去,連帶著後面平頭案將她整個人牢牢箍住,他身上獨有的清新味道將她包圍,阿瑤整個人陷入緊張中,頭更是幾乎要縮到脖子裡。
景哥哥要來硬的,怎麼辦?
脖子上每根汗毛都豎起來,最緊張的時候,阿瑤只聽吹火摺子的聲音傳來,陰影越來越低,捂住雙眼的手背隱隱察覺到溫度。五指透開一條縫,就見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一盞燈,英俊到不可思議的五官戲謔地看著她。
這燈……好像是她身後平頭案上的。
被耍了!
意識到這點,阿瑤滿心緊張迅速被羞惱所取代,小手放下來,她氣咻咻地別過身。
怎麼會有這麼壞的人。
連生氣的模樣也這般可愛,將燈臺放在平頭案上,陸景淵靠過去。
“適時脫掉外袍,只是想讓你看看裡面這樣東西。”
“裡面能有……”帶著惱恨轉過頭,當看到他身上那件金線軟甲後,阿瑤責怪的後半句話咽回肚子裡。
“這是沈家庫房裡那件?”
陸景淵點頭。
景哥哥不過是穿上她挑揀的衣物,而她卻誤會成……好丟臉!雙手再次捂住臉,不同於先前的緊張,這次完全是害羞。
“你且再看這個。”
這次阿瑤沒有再做多餘動作,而是依他所言看過去。只見他將那枚玉環放在金線軟甲跟前,月光下,不帶一絲雜色的玉有如鑲嵌在金絲上面,竟是出奇的協調。
“真好看,不對……”
遺傳了胡家的天賦,對衣料顏色以及紋理有獨特的敏銳,稍微再看看,阿瑤便認出來。
“這玉環上所雕花紋,好像與金線軟甲編制出的暗紋一致?”
“這是一對。”
“一對?”不知為何,阿瑤心中隱隱升起期待。
“先前本候也未曾認出來,直到方才事畢,再看這件軟甲,才認出這是前朝赫赫有名的飛將軍所用金線軟甲。”
阿瑤也聽說過飛將軍,那是前朝的傳奇人物,一生征戰南北、屢立奇功。而與他彪炳戰功同樣傳奇的,則是他的姻緣。飛將軍出身將門、年少有為,當時許多富家千金意圖嫁給他,其中甚至不乏皇室公主。而他卻婉拒踏破門檻的媒婆,娶了一商戶之女。
“你可知為何飛將軍娶那商戶之女?”
“史書中曾經記載,那商戶之女救過被追殺的飛將軍性命,且她蕙質蘭心,飛將軍部隊缺乏糧草時,她曾以商戶只能多番賙濟,助其大敗敵軍。”
越說阿瑤神色越發黯然,景哥哥剛詢問時,她心中還升起過一抹期待,也許他能像飛將軍一樣放下門戶之見。可說完後她才發現,門戶之見從來都有,只不過那位商戶之女用自己的才能,彌補了身份所帶來的巨大差異。
“錯!”
“可史書中明明是這樣講的。”
“士庶不通婚,迫於壓力史書當然要這樣寫。可飛將軍之所以能娶商戶之女,全是因他個人有本事,年少有為,無須透過聯姻鞏固自己地位。”
斬釘截鐵地說完,陸景淵靠近些,如鷹隼般的雙眸攝住她的眼眸:“我也並非那等倚靠裙帶關係的庸碌之輩,傻丫頭,別想那麼多。”
景哥哥在告訴她,他不在乎她商戶的身份?
自打吐露自己心意後,阿瑤整個人一直處在自卑中。即便有很多事需要忙,她也有些提不起精神。可如今景哥哥話中的意思,卻讓她整顆心都輕鬆起來。
“你不嫌棄我是商戶之女?”
“這對玉環,應該就是當年飛將軍送給那商戶之女的。”邊說著,陸景淵邊走到床邊,將原本掛在床尾的玉環栓到床頭。
阿瑤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整個人處於一種不可置信的情緒中。
“景哥哥當真不介意?”
月光照進來,打在兩個人的側臉上,同時又打在一對玉環上。看到旁邊樂到找不著北的傻丫頭,陸景淵伸手撫摸著她柔軟的髮絲,整顆心彷彿被這濃密的牢牢網住。
反正這裡也沒第三個人,也罷,就讓她高興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