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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然後胡九齡下一句徹底把他噎住了:“你也好意思說這話?”
“趁倒春寒攪亂青城綢市的是誰?哦,昨日看著有利,在我面前步步緊逼,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才過一天,眼看著要賠錢,就急吼吼地要撕毀契書、恢復原狀?合著這天底下的事只許對你沈某人有利,否則都得改。哪有這樣的道理?我是體諒你,才准許你用鋪子抵債。既然你不領情,昨日你從我胡家拿走的現銀,今日賠償時我也要現銀,一分不少。”
雲來樓內,胡九齡擲地有聲。
沈金山急了,短短時間內他從哪變那麼多現銀。
“別,胡老哥手下留情,我籤、我這就籤。”
說完他以不符這年歲的敏捷,飛快跑到門邊,從阿瑤桌上拿起毛筆,龍飛鳳舞般簽上自己名字。似乎怕胡九齡反悔,他還加蓋硃紅手印。
如今他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當上會首,只要能當上,鋪子、銀子以及顏面,今日所失去的一切,來日他必能討回來!
☆、第68章
按下手印的一刻,沈金山的心在滴血。
他死死盯著手印上方列出來的幾間鋪子,城南的繅絲鋪子、城西的染色鋪……這些都是百年間沈家先祖苦心積累而來。自打他繼承家業後,每旬都要到鋪子裡轉一圈,看到偷奸耍滑的夥計必要嚴厲斥責。在他的嚴格監督下,這幾間鋪子生意蒸蒸日上,如今已經成為沈家最賺錢的一部分。
而現在,卻要如此輕易地給胡九齡。
將契書遞過去時,沈金山的手都在顫抖。
“沈兄莫非是不捨得?”胡九齡問得十分輕鬆,那口氣好像在說今天天氣還真不錯。
“怎麼可能會捨得,那可是胡家最賺錢的幾間鋪子。”站在阿瑤邊上,原先跟著沈金山的商賈這會毫不留情地揭他老底。
各種鄙夷的目光看過來,原本煩躁的沈金山反倒冷靜下來。
他知道這些人在嘲笑他,笑他出爾反爾,笑他妄圖佔盡好處,可他並不後悔方才的舉動。
滿青城誰不知胡九齡性子仁善,若他當真答應了,那自己便能及時止損;當然對此他也沒報太大期待,胡九齡仁善卻不傻,這節骨眼上又怎會鬆口。可自己已經明白說出來,撕毀契約是為青城綢市平穩過渡。這會還看不出什麼,可等十天半個月生絲下來,價格居高不下,那時胡九齡便成了罪魁禍首。
誠然,哄抬物價的是他沈某人。可他已經明確表示可以降下來,是姓胡的不答應。胡家可是皇商,青城綢市的領頭羊,他不鬆口誰敢降?
真真假假撲朔迷離,總之他能把這盆髒水潑到胡九齡身上。到時生絲價降不降,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若是不降,他定能大賺一筆,把今日虧空賺回來;若是降下來,那今日這張建立在天價生絲上的契約也就不奏效。
總之生絲在手,他立於絕對的不敗之地。
想明白這點後沈金山也不及了,總之這會已經畫押,何不乾脆把事情做得漂亮點。
神情恢復平靜,手也不再顫抖,他將契書遞到胡九齡跟前:“沈某方才所言,不過是為了青城綢市場,可惜胡兄不願。既然如此,沈某已在契書上畫押,還請胡兄過目。”
“我看看。”
從他手裡接過來,胡九齡還真認真看起來。
一般這種大場合簽訂的契約,先前早已審過好多遍,當面不過是走個形式,簽訂後沒人會再看,最起碼當眾不會這樣做。而胡九齡卻一反常態,他不僅看得認真,最後還從懷中掏出西洋鏡,對著沈金山簽名仔仔細細研究一番。
從頭到尾看個明白後,他小心翼翼地將契書收回袖中。
“幾日不見,沈兄書法又有進益,這名字寫得胡某差點沒認出來。”
做生意的,寫字講究橫平豎直、字跡清晰,時下參加科舉的書生都要特意練館閣體。在場有些商賈雖然涉獵過草書,但與經商有關的印鑑、畫押,他們一律追求清晰工整易於辨認。
胡九齡這話出來,大多數人都明白了其意思。沈金山是有多著急、多悲憤,才生生改了字跡。
似乎為察覺出自己話中濃濃的譏諷,胡九齡又道:“看沈兄神色遲疑,等胡某收鋪子時,不會行‘拖’字訣,夥計掌櫃守著門面不肯離開,就是不給我胡家騰地方吧?”
沈金山臉色未變,言不由衷道:“怎麼可能。”
“哦,”胡九齡長舒一口氣:“就知道沈兄不是這樣的人,昨日從我胡家拿銀子時,可是片刻都等不得。您是急性子,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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