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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公子。鞭子梢劃過頭頂,綸巾隨之解開,皎潔的月光下一頭烏髮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配著美豔又不是溫婉的五官,讓人不由想到山間的精怪。
這哪是什麼公子,分明是個妙齡少女。
自打聽到小侯爺聲音,得知大事不妙後,回房抽幾張銀票,沈墨慈便急匆匆跑出來。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平王、還有什麼東山再起的銀兩,這會她全都顧不上了,保命要緊。還好每月禮佛時她都要上東山,對這邊山路也算熟悉,這會跑起來也很快。或許是因為穿男裝易於行動的緣故,今日她走起來比往常要順暢很多,眼看著就快要到山下,前面突然傳來馬蹄聲。
她下意識地躲起來,沒想到還是被人發現了。
“侯爺。”
本以為來的是個暗衛,沒想到小侯爺直接出現在她面前。
別院中的事不要妄想能瞞過他,公然拆臺後逃跑卻被他抓個正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怎麼辦?
沈墨慈有片刻的焦急,不過她很快冷靜下來。急有什麼用,想要什麼都得靠自己去努力爭取,從很小她便明白這一點。而此時此刻,她無權無勢,所能依仗的不過是自己的美貌。
想到這她肩膀抽動,任憑自己瀑布般的長髮傾瀉下來,其中有幾縷垂在臉側,眼中盈滿淚水卻就是不落下來,總之一整套駕輕就熟的準備過後,片刻間她整個人變得楚楚可憐。
“侯爺,那些事全是阿爹逼民女做得,否則以民女這般弱女子…”
連聲音都是十足可憐,換做別人,即便知曉她十惡不赦,面對這幅模樣也得有片刻動容。
可她偏偏遇到了陸景淵,在小侯爺眼裡,除了他家傻丫頭,天底下其他任何姑娘、不管高矮胖瘦那都一個樣——總之很麻煩、他不喜歡。話說回來,雖然他家傻丫頭也很麻煩,但耐不住他看著順眼。作為一個心胸寬大的人,他可以容忍她那些或大或小的麻煩。
想到這陸景淵點頭,而此舉更是鼓舞了沈墨慈。從小就在嫡母跟前幫姨娘爭寵,她裝可憐的本事比先前名滿青城的才學要高得多。就這一會功夫,她已經成功演繹了被冤枉後委屈,做錯事時的忐忑,以及身為人女卻供出自己阿爹的自責。
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間全都是戲,而爐火純青的演技則讓任何人都看不出異樣。
陸景淵也看不出來,但他心思堅定,無論沈墨慈說什麼都不信。夜風漸起的山路上,居高臨下看著衣衫單薄,但卻極力演戲的沈墨慈,遙望遠方他陷入了思索。來青城前,對於徵募軍餉之事他便已經心中有數,其實晚點來也可以。之所以提早過來,不過是為了那丫頭。
為了早點見她,也為了扭轉她的命運,讓她不要落到前世那般悽慘的境地。
這般用心良苦,那丫頭好像丁點都沒察覺。
想到這他不禁氣餒,打住喋喋不休、欲將所有罪則推到沈金山身上的沈墨慈:“莫非你當本候是傻子不成?”
沈墨慈愣住,欲做強行辯解。
“害人又如何?前面那些綢緞商,又有哪個能保證自己沒害過人?”
“生意場上博弈輸了後債臺高築,甚至比直接死了一了百了還要難熬。”
先前精熬阿芙蓉時與青玉的對話從他口中原原本本地重複出來。他全知道了,沈墨慈不由地往後退一步。
“方才酒宴間本候開口那刻,你正站在門外。”
“那侯爺為何還要放我走?”
還沒等“走”字餘音消散,沈墨慈便隱隱有些明白,而接下來小侯爺的話,卻讓她心裡最後一絲僥倖都化為烏有。
“不放你走,難道任由你被沈金山推出去當替罪羊?”
果然如此,阿芙蓉此物,單吸食只能暫時迷惑人的心智,方才她命青玉將最後一鍋粉加到湯底中,也是為了萬無一失。可小侯爺突然出現,那鍋湯肯定也沒能端出去。那幫清醒過來的商賈們得知被騙後,肯定要討個說法。
本來把一手策劃此事的她推出去就是,以阿爹性子也肯定會這樣做。偏偏她見勢不妙早已逃脫,而按理來說她此刻應該在前往祖籍的路上,遍尋不到她人影,憤怒中的那些商賈肯定以為自己又被耍了一遭,早已升騰的怒火肯定更旺。
而這一簇簇的怒火,悉數衝著沈金山而去。
真是太好了,知道為人做嫁衣後,沈墨慈雖然不忿,但心下卻隱隱升起一股快意。大腿根的痠痛感傳來,她先前一直吊著宋欽文,在桑樹林中兩人雖然該做的事都做了,但她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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