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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涼地笑出聲,他繼續說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末將是活不成了,有一言想說予定北侯。”
“哦?”
“當日在虎牢峽侯爺說得清楚,這一身榮耀與廣平候府無關,確實如此。可不管皇上對您有多好,定北侯您畢竟姓陸,在世人眼中您並非皇家子弟,而是廣平候府的嫡長子。囂張跋扈並非多大問題,位高權重者又有幾個真正禮賢下士?你們有傲氣的資本。可欺師滅祖那卻萬萬為世人所不容,定北侯,歸根結底您與廣平侯府還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竟然被他看破了。
吳有良的話正是陸景淵遲疑的原因,這些遲疑並非來自自身,即便那是他的父族,前世對上廣平侯府他也沒有絲毫遲疑。那時他無牽無掛,可如今他有了那丫頭。狂傲不羈並不算什麼,可忤逆不孝便是為世人所不容,前世那丫頭已經夠苦了,這輩子他不想讓她因為他遭受世人唾棄。
“你所言有理。”
不愧是恩侯的種,關鍵時刻該向著誰還很清楚,吳有良眼中頓時迸發出強烈的光芒,“侯爺聽進去了,那末將也能安心去了。您放心,所有罪則末將會一力承擔,絕不會扯上恩侯。”
“恩侯?”
“廣平候於末將有知遇之恩,侯爺放心,該如何做末將醒得。”
“醒得?”緩緩靠近他,陸景淵在他耳邊吐出三個字。
這……他說得竟是恩侯在西北的得力干將。吳有良剛懸下去的心再次吊起來,不可置信地問道:“侯爺這是何意?”
“想救廣平侯?那怎麼也得推出個像樣的替罪羊。”
“你……”瞪大眼看著他,吳有良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你可姓陸。”
“廣平侯府陸家?那與本候何干。也對,畢竟面子上還有那層關係還在,本候總不能做得太過,留下個欺師滅祖的不好名聲。這些時日本候養傷之餘,還為此費了點心思,用了那麼一時半會想出這麼個絕妙的法子。廣平候、還是他的左膀右臂,你來選。時候不多,你可得快點想。”
說完陸景淵輕拍衣袖,邁著方步瀟灑地離開牢房。
留在原地的吳有良卻徹底陷入呆滯,他沒想到定北侯竟然能這麼狠。即便再恨,如今他也是別無選擇。
隨著陸景淵走出牢房,負責看守的衙役很快進來,押吳有良去前面提審。
此次審訊主要分成兩部分,首先是從吳有良與平王的交情入手。本來大夏局勢三足鼎立,京城、陪都以及西北的三方成掎角之勢,互相敵對。敢與平王合作時,吳有良便打著讓他對方做螳螂去捕蟬,自己黃雀在後獨吞此筆軍餉的念頭。此事雖未成,可由此也不難看出兩者間的關係。
如今自顧不暇,吳有良自然是招得痛快,從平王入手強行攀咬陪都那邊一通,還真咬出幾條大魚。
事到如今他尚存一線希望,多咬幾個太上皇那邊的人出來頂在前面,恩侯那邊能少損失些。
可他註定要失望了,雖然在阿瑤面前表現得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要多好說話有多好說話,可本質上陸景淵還是那個京城人見人怕的混世魔王,他骨子裡有著驕傲,最討厭被人威脅。先前吳有良那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說辭,明顯已經碰觸到他底線。
虎牢峽十架冰冷的大型弓…弩尚在眼前,廣平候想要他的命!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顧念此人?
“本候倒是想起來,吳同知出身西北,而西北軍中那些兵卒,衣食住行可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這……此事絕對與廣平侯無關。”
“本侯也沒說一定跟他有關,你如此緊張作甚。只是你來說說,以你一個小小同知,要這麼多銀子做甚。又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刺殺本候?”
小侯爺冷氣全開,一張嘴跟刀子似得,說出來的話步步緊逼,直逼得吳有良潰不成軍,最終只能按他先前在耳畔所言說出那三個字。
“就是他,他早就對廣平候心懷不忿,暗地裡蓄養私兵。只是養兵需要銀子,這才聯絡上了昔日軍中袍澤,如今在富裕定州認同知的罪臣。罪臣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才答應去幫他。至於侯爺那邊,本次徵募良餉就是為了西北軍,銀子早晚要到他手上,他又何故做此等事?”
小侯爺只是說了三個字,吳有良這邊卻充分發揮好口才,擴充成了一出楚漢爭霸的好戲。
總而言之案子審到這,咬出了太上皇以及廣平侯兩邊的左膀右臂,也算是圓滿完成任務。至於剩下的核實吳有良所言,還是他方才那句話,有時候上位者看得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