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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沈墨慈最後那點懷疑。
青玉在牙行專門跟媽媽學過梳頭,能被賣入沈家,她也是牙行中出挑的。想著當下形勢,她未梳沈墨慈慣常的雙髻,而是將滿頭烏髮盤在中間做了一個大花苞,其餘梳順如緞子般披在背上。這樣稍做改變,原本溫柔似水的女子立刻帶出些許幹練。
“青玉是吧,梳得不錯。你便做回二等丫鬟,日後專門伺候我梳頭。”
將人調進房中近身伺候,沈墨慈又換了身利落衣裳,將整個人收拾得強勢幹練。剛塗好口脂,正院便來了婆子,奉嫡母之命傳她過去。
“你也稍收拾下,咱們一道過去。”
被青玉扶著剛進正院,沈墨慈便見她收買的不少人神色灰敗,瑟瑟發抖地跪在嫡母面前。姨娘站在嫡母身後,噤若寒蟬,而坐在嫡母旁邊的阿爹更是面色陰寒。
“老爺,咱們府上大姑娘來了。大姑娘可真是好本事,後院全是你的眼線不說,手甚至都伸到了前院。我要是再不管管,姑娘豈不是要把天給捅了。不對,你誣賴胡家姑娘之事,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現如今多少人在戳咱們沈家脊樑骨。你這是已經把天給捅了個窟窿!”
被陰陽怪氣的嫡母和幸災樂禍的嫡出兄長看著,沈墨慈很快明白話中重點。後院釘子沒關係,最要緊的是前院那幾個小廝,那關乎阿爹信任。
闔府下人眾目睽睽地看著,她勉強壓制住臉上火燒。規規矩矩斂衽一禮,她一改往常柔弱,抬頭神色堅定地看向沈金山。
“阿孃常年居於後宅,對於商場之事不甚瞭解。阿爹曾說過,經商之人就要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當日您曾答應過女兒,可以差使前院小廝、店中夥計。”
有終日只知鬥雞走狗的不成器嫡長子比著,沈金山對這個行事手段頗像她、且屢屢能幫上忙的庶長女很是滿意。只是今日之事對沈家實在是損失慘重,還有就是,最近胡九齡不知發了什麼瘋,寧可虧本也要搶他生意,兩項加起來他不得不擺明態度。
“道理是這樣,我也的確承諾過,可我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膽大妄為,造成難以收拾的後果。”
見他態度有所鬆動,沈墨慈趕緊跟上來:“阿爹,此事並非毫無轉機。”
“哦?”
沈金山面露興味,沈夫人皺眉,她身後的姨娘突然抬頭、目光中燃起強烈的希冀光芒。
“此事卻因女兒而起,夫人生氣也在情理之中,女兒甘願認罰。只是一筆寫不出兩個沈,在內女兒自願禁足,可在外此事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不然毀得是我整個沈家的名聲。幸好阿孃有先見之明,及時審問後院下人。依女兒看,有些下人受沈家恩惠,護住心切,所以才說出些閒言碎語誣賴胡家姑娘。阿孃有先見之明,審問後找出罪魁禍首,嚴懲後趕出府,向胡家賠罪。”
沈墨慈知道,空海大師和墨大儒爭相收阿瑤為徒之事傳開後,此事基本已無可更改。有兩座靠山保駕護航的阿瑤日後很難撼動,她唯一能做得,就是推出個替罪羊,儘量保全自己名聲。
只是她辛苦好幾年才建立起來的良善名聲,竟然悉數為阿瑤做了嫁衣,每每想到她便氣悶不已。
可再悶她也無法改變事實,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但願平王那邊找來的幫手能頂點事,多幫她拖延些時間,儘量淡化此事。
沈墨慈的提議,沈夫人是一萬個不願意,她忙活這麼久可不是為這個不對付的庶長女擦屁股。可這事架不住沈金山樂意,眼見犟不過夫婿,沈夫人也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再三強調沈墨慈在後院如何攪風攪雨,趁著沈金山的愧疚之心,她提出三點要求。
首當其中的便是她所出嫡長子前途,不論他如何紈絝,日後總要繼承沈家家業。都這麼大了,也該去綢緞莊歷練下,指不定吃點苦他能慢慢改好。
沈金山再疼庶長女,也不會像胡九齡那樣把偌大家業交到一個姑娘手中。沈夫人最後一句話讓他有所意動,吃點苦還有改好的理由,再放任下去嫡長子就真毀了。
然後是沈墨慈姨娘,妾室在正室面前立規矩天經地義,這事不能再荒廢。
後宅瑣事沈金山向來是甩手掌櫃。再寵愛的妾室,女兒都這麼大了,人老珠黃他也沒了心思,這點他答應的格外痛快。見此,不說沈夫人身後的姨娘如遭雷擊,連沈墨慈都有些心涼。
最後一點,便是發作哪些下人由她來定。別以為她沒看出庶長女那點心思,不就是想借她之手把那些不中用的攆出去,保留了得力人手自己還賺了名聲。總不能好處都讓她佔了,哪有那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