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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幕。那時她還在嫡母跟前,日日做低伏小、想盡辦法哄人歡心,論地位甚至不如嫡母身邊有兩面的丫鬟婆子。因胡沈兩家多年來存在競爭關係,她沒少聽阿爹提及胡瑤,每次說起時他總是一副“那隻九尾老狐狸就這一個姑娘,胡家早晚要絕戶”的嘲弄神色。
可她卻不那麼想,胡家只一個姑娘,肯定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且別無選擇之下日後家中的一切肯定都是那姑娘的,不像她日日絞盡腦汁哄嫡母歡心,卻不及嫡兄一句簡單的請安。
開始只是羨慕,聽多了慢慢就變成嫉妒,嫉妒久了心裡發苦,也就醞釀出了恨。
胡瑤有的她也要有,而且總有一天,她要讓胡瑤嚐嚐自己幼時所受委屈。
這樣想著,她開始暗中收攏人手。可當時她實在是太小了,身為庶女月錢也少得可憐,在府中她很難下手。於是她將目光瞄準府外,自知力量不夠她暗暗蟄伏,終於哄得嫡母十五進香時帶她出去。
她是在東山山下遇到的面前丫鬟,當時她窩在山下草叢中,全身髒兮兮的,整個人已經奄奄一息,但她眼神中爆發出的強烈求生**感染了她。幾乎是第一眼她便確定,這一定會是個特別忠心的人手。
一番安排後,當著諸多香客的面,她向嫡母提出請求。那麼多人看著騎虎難下,嫡母只能答應了她。
當日她看重的便是這丫鬟忠心,後續果然如她所料,多年來她一直將當日救命之恩記在心底,對她忠心耿耿。對於此點她一直樂見其成,可現在她卻無比後悔。
“先別說了。”皺眉看向丫鬟,她輕聲叱道。
丫鬟滿臉悔恨,“今日壞了姑娘大事,奴婢自知罪該萬死。姑娘仁善,夫人把咱們趕出去,姑娘便拿出壓箱底的私房錢幫咱們贖身。您說過待此次風波過去,再把咱們接回沈家,可做出這麼大的錯事,奴婢怎麼都沒臉再回去了。”
還有這等事!
高臺下本來七嘴八舌的百姓,在聽到丫鬟開口時不約而同地住了聲,屏氣凝神聽著臺上動靜。聽到這,全場再次炸開了鍋。
坐在臺下,蘇父小聲嘀咕:“我就說,胡家姑娘拜師大開流水席,這麼大的事,怎麼還有人在提沈家,原來是把下人放出來散播小道訊息。”
他聲音雖低,同桌之人卻聽得真切。
立刻就有婦人恍然大悟,“前天街坊鄰居在晉江邊洗衣裳,進來個眼生的姑娘,話裡話外為沈家姑娘鳴不平。那姑娘雖然抱著個木桶,但細皮嫩肉的,光顧著說話大半個時辰一條汗巾還沒洗乾淨,一看就不像是幹活的人。當時我還納悶,被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那模樣不就是臺上正在說話的丫鬟麼。”
婦人聲音可不小,她這麼一說,立時便有不少人往臺上看去,一大部分人認出了大丫鬟。
“咱們這是被沈家騙了?”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贊同,“好像還不止被騙了一回,上次關於胡家姑娘的傳聞,不也是突然起來的麼?那會也是沈家下人攪風攪雨,當時他們怎麼說來著?”
“就是不承認墨大儒收沈家姑娘為徒。當時他們還說自家姑娘不讓說,現在回過頭來想想,人墨大儒看中的明明是胡家姑娘,沈家姑娘還指不定怎麼拜得師。這種不光彩的事別人藏著掖著都來不及,她倒好,由著下人影影綽綽說幾句誤導咱們。”
說話之人在胡家綢緞鋪子做事,話裡話外向著東家。這會他自行臆測一番,沒成想卻誤打誤撞說中現實。
大多數人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笨,這番話可算是說到了臺下吃流水席的百姓心坎上。
“可不就是誤導,明明是沒影的事,非得遮遮掩掩強行讓咱們以為是謙虛。一次又一次,真拿咱們當猴耍?”
“我看就是拿咱們當猴耍。”
“當猴耍”三個字敲擊著在場大多數百姓的心。
在他們議論的同時,高臺之上,精神越發混沌的大丫鬟徹底鑽了牛角尖。此時此刻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姑娘對她那麼好,她卻將事搞砸了。任憑沈墨慈再三勸阻,她非但沒停下來,心中的愧疚感反倒越來越深。
“姑娘這時候還在為奴婢考慮,您對奴婢這麼好,奴婢怎麼能不從心裡感激您?”
心下感激之情幾乎要溢位來,大丫鬟喋喋不休,將被營救帶入沈家後,這些年來沈墨慈對她的好一一說出來。或大或小種種感人事蹟,聽得臺下激憤的民眾也不由感動。
多麼相得的一對主僕!
如此深厚的感情,恰好印證了方才大丫鬟之言的可信程度。臺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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