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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少頃,左靖樓發出一聲不知所謂輕笑。
“留你活著也好,倒算是一絲樂趣,誰讓這帝都萬般乏味呢?去見太子前把那傷疤揭下去吧,太子早在琳琅閣見過你,沒必要再做這無趣偽裝。”
一杯清酒被推到白鳳隱面前,白鳳隱指尖蘸著酒液在傷疤周圍塗抹,很快就熟練地將傷疤取了下來。
左靖樓看著她,若有所思道:“仔細看竟也是個美人坯子,留給殞王那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死掉的廢物未免可惜。你若願意繼續為我所用,我可以給你更優厚待遇,絕對比殞王能夠給你的更多更好。”
“不必了,我對左大人沒什麼興趣,也不缺錢花。”
白鳳隱掂了掂手裡的傷疤,忽然一抬手,嗖地將那道看起來十分噁心的傷疤丟進左靖樓茶杯裡。
利落起身冷冷回眸,淡笑間霜意幽邃。
“入得了我眼的,便是乞丐叫花子也能當朋友;讓我厭煩的,便是天王老子一樣打回狗窩。左大人,好自為之。”
白鳳隱瀟灑離去,一頓不指名道姓的臭罵留給左靖樓。
左靖樓並未表露氣憤惱火,慵懶於椅中想了半天,伸手打了個響指:“棲頜。”
一陣悉率細響後,一個身材異常矮小、滿身面板黝黑龜裂的怪人出現在左靖樓面前,一頭又亂又卷的灰色頭髮散發出古怪味道。
“殞王府那邊,你找機會加大藥量。如果還是不能控制容定塵……那就殺了他,換個清淨。”
根本看不清臉面的棲頜發出一聲沉悶嘶吼,過長手臂一甩,轉身無聲無息消失在門口,速度快得彷彿是一道閃電,卻安靜得如同鬼魅。
白鳳隱回到殿中時,太子容定川已經在和白松元交談。
容定川還未到弱冠之年,喜好玩樂、不思進取,看模樣就像個坐不住的頑童,五官眉眼也不像容蕭夙,倒是和明皇后有幾分神似。
見白鳳隱回來,太子立刻起身滿臉笑意相迎:“呀,是鳳隱姑娘吧?等你好久了!”
“民女白鳳隱見過太子殿下。”
白鳳隱落落大方微微蹲身施禮,一顰一笑風姿綽約,優雅雍容。
白松元懶得搭理白鳳隱,為敷衍才勉強看了她一眼,誰知這一眼就把他目光吸住,瞠目結舌愣在原地:“傷、傷疤……”
“爹爹怎麼又走神兒了?”白鳳簫打斷白松元的驚詫,遮掩地朝容定川笑笑,“殿下勿怪,是我爹爹有些大驚小怪了。平日裡鳳隱十分樸素,總是穿些簡單素淡的衣裙,今天為了見太子殿下特地換上最豔麗的衣衫,所以爹爹才會吃驚。”
太子哦了一聲並未多想,回頭仔細看看白鳳隱,臉上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論起姿色,白鳳隱的確不如白鳳簫,而且她的氣質更加冷硬,遠不像白鳳簫那樣溫婉,也不如白鳳兮的嬌俏,難怪太子會覺得失望。
“啊,坐吧坐吧……鳳簫姑娘坐這邊,來。”太子特意把白鳳簫安排到距離自己最近的座位,對白鳳隱則愛理不理,心思昭然。
第二卷 謀兮·傾君策 第126章 最有可能爭奪皇位的人
跟太子聊天沒什麼需要特別在意的地方,反正只要不涉及前朝政事,但凡花鳥魚蟲、詩詞歌賦他都能聊得興致盎然,對女子容貌身姿更是格外在行,聽得白松元冷汗連連。
東拉西扯聊了足有一個時辰,太子始終不提正事。
白松元見白鳳隱几次裝作不經意打探皇宮內的事,生怕她給白家招來什麼麻煩,找個藉口起身告辭。太子早聊得口乾舌燥,毫無挽留之意客氣幾句,而後派人送白家一行人出宮,盯著白鳳簫背影戀戀不捨。
幾人剛走,左靖樓便負著手緩步踏入殿中。
“幸好沒聽你的話,不然我要後悔死的!”太子一肚子抱怨終於能發出,拉住左靖樓嘮叨不停,“那個白鳳隱根本沒她姐姐白鳳簫好看,看起來又冷冰冰、兇巴巴的,你怎麼不早把白鳳簫介紹給我?”
“長得漂亮有什麼用?當年名動中州的奇女子鳳隱傾國傾城,而皇后娘娘不過平凡姿色,可到最後當上皇后的是皇后娘娘,那位皇上的紅顏知己最終落得沉屍水底的悲慘下場。殿下是要成大器的人,萬不該只看皮囊不顧內在。”
太子撇撇嘴,仍是不滿:“我怎麼看不出白鳳隱有什麼能耐?就是個普通人罷了。我說,靖樓啊,我對那個白鳳隱一點興趣都沒有,你要是執意讓我拉攏她,我可以做,不過……那個……我可以連白鳳簫一起收了嗎?”
左靖樓笑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