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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班哭得像個丟失了最喜歡東西的孩子。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想想都是屁話,他只想抱著榻上無藥可救的女人,用哭聲喚回她的生命。就算被她嘲笑也好,就算被她賴上說要他負責也好,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很早很早以前就明白,能娶這個女人,一定是世間最幸福的事。
“你知道嗎,林二?每次你靠近我,我都有些慌,我怕你看出來,怕你陷得更深……”
掛著淚水的臉上露出一抹寂然笑容,夏班把林慕染越來越涼的手掌貼到自己臉上,另一隻手拂過她凌亂碎髮,輕輕撫摸光滑卻沒有血色的臉頰。
“你總是笑得那麼燦爛,就像是永遠不會離去的陽光。我很怕你靠近我,萬一、萬一我把你弄髒了怎麼辦?你看,我和王爺都不是什麼好人呢……我發過誓,要一輩子追隨王爺,所以我這輩子是不可能走出那片見不得人的黑暗了。可是你不一樣,你不能生活在陰影中,因為……因為你本來就是最耀眼的光明。”
再次壓下身子,噙著那兩片柔軟唇瓣深吻。
藏在心底與五臟肺腑內的痛楚,險些讓夏班疼到氣絕。
最重要的人,最珍惜的人,最不願收到傷害的寶物,到底還是被他帶來的黑暗吞沒了。
“這鳳落城到處都是陰暗,我該怎麼保護你才好?”淚水更多,呢喃聲音更加低沉,“我想了很久很久,最後才想通……只要你看不見陰暗就好了,只要你一直生活在陽光下……那麼,我心甘情願走在你永遠觸及不到的前面,把所有陰暗都遮擋住,讓你一生一世都不會被陰暗籠罩……”
沉默,恰是深愛,恰是不惜一切的保護。
“我喜歡你,慕染。”
最後那一聲告白之後,所有牽繫都不在錐心刺骨。
所以,夏班笑了,淒涼,卻決絕。
臥房外響起急促敲門聲,夏班卻像沒聽見一樣,緩緩抽出劍,反手橫在林慕染纖長白皙的脖子上。
他,是不忍心看她被痛苦折磨的。
若有罪孽,他來承受便好,只要她不受苦。
“夏班?你閂門做什麼?夏班……夏班,你給我看門!馬上!”沈珏的呼聲清楚傳來。
夏班並不理會,兩隻空洞無神的眼眸靜靜看著沉睡的林慕染,單薄嘴角勾起涼薄笑意:“你先走。等我保護好王爺和王妃,再隨你而去。慕染,在那邊等我,我絕對絕對不會食言。”
聽到屋子裡傳來的斷續言語,沈珏驚出一身冷汗,砰砰用力捶門,吼得聲嘶力竭。
“夏班!你這混賬東西!敢做蠢事我絕不放過你!快開門!林姑娘有救了!你別做傻事!”
夏班恍惚輕笑。
有救了又能怎樣?如果深愛的人不在人世,那麼他……等等,有救了?有……救……了?
噠噠噠噠,三五聲跌跌撞撞的腳步聲與桌翻椅倒聲之後,房門終於開啟。
沈珏冷眼看著哭花了臉的夏班,氣得咬牙:“夏班你個沒用的東西!以後出去別說我是你師父!”
“我沒用,我是笨蛋!師父,慕染有救了?真的嗎?是真的嗎?”夏班揪住沈珏衣袖,兩隻眼中迸發出欣喜若狂的光芒,就差跳起來。
“你怎麼不上天?”沈珏又氣又笑,照著夏班腦袋就是一拳,“剛才夫人醒了,說是睡夢裡突然想到救林姑娘的辦法,就等你過去一起商量。”
“有救了,慕染有救了……”夏班興奮得坐立不安,搓搓手,眼眸晶亮,“師師師師父,您您您幫我照顧慕染一會兒!就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話罷,夏班撒開兩條大長腿飛奔向白鳳隱臥房。
白鳳隱剛醒來不久,正半臥在榻上與容定塵說話。夏班跌跌撞撞闖進來,眼中完全看不到一臉不滿的容定塵,直接撲到榻邊抓住白鳳隱:“王妃有辦法了?王妃真的有辦法救慕染了?真的嗎?”
白鳳隱深吸口氣,稍作猶豫後點點頭,卻沒有夏班那種輕鬆神情。
容定塵表情也不是很好,微微皺眉,踢了夏班一腳:“坐下,聽鳳隱說明白。”
看著充滿希望的夏班,白鳳隱几度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狠下心,壓低聲音道:“的確有個辦法可以救慕染。但是這個辦法屬於一種禁術,是九大禁術之一,聽說最後一次成功施行還是在數百年前的破月閣時代。這禁術非常難,是否能成功我無法保證,而且即便成功了,也只能讓慕染多活半生,包括為她施行禁術的人。”
白鳳隱的話過於深奧,夏班聽得滿腦袋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