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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當先一步跑到外面扶了母親,語氣中掩飾不住的關切:“老太太說既往不咎了,母親快起來。”
葛老夫人見了,眼睛不由一眯。
到底是個小孩子,雖然故作鎮定,但心思都寫在了臉上,也不是個有城府的。
母親已經跪了很久,膝蓋生疼,雙腿也麻了,若不是顧重陽攙扶著,她險些摔倒。
她由顧重陽扶著,走到葛老夫人身邊,輕聲道:“謝老太太教誨。”
“你知道錯就好。”葛老夫人道:“以後若再敢行動自專,我定嚴懲不貸,可記住了?”
“是。”母親應道:“兒媳謹記老太太之言。”
“你們且下去吧。”
沒想到母親卻道:“馬上就是擺午飯了,兒媳還是在這裡服侍老太太用飯之後再回去吧。”
葛老夫人心裡冷哼,倒還挺會裝!她倒是想讓沈氏立規矩,可惜,她一想到沈氏是那個賤女人的兒媳婦,她心裡就梗了一根刺,連用飯也沒了胃口。
“不必了。”葛老夫人道:“你想盡孝,不在這一時半刻,以後有的是機會。”
“是。”母親道:“那媳婦去了。”
沈氏帶著女兒顧重陽離開了,葛老夫人盯著她們離去的背影良久。
她常年打鷹,卻被鷹啄了眼。
老四那個賤種,一直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裝做軟弱無用的樣子。沒想到,他背地裡卻發奮讀書,硬是在科舉這條獨木橋上走出了自己的一條路。
六年前,他春闈榜上有名,是二甲進士。
若不是老慶陽侯顧鴻棟剛好病逝,他就要去參加庶吉士選館。
大齊朝素來有“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的說法,若是老四真的被選上庶吉士,那就一步登天,直接入了翰林院,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賤人的兒子平步青雲了。
幸好老侯爺亡故了,他丁憂在家,就算報了名也不能去參加庶吉士考試。
三年之後,又會出來兩三百名新科進士,誰還會記得他呢?
可萬萬沒想到,三年丁憂結束,他一除服,就立馬去拜訪師座,交好同年,拉攏昔日同窗。
她當時並非放在眼裡,只覺得他翻不出什麼大浪花。
誰知道,他一面打著慶陽侯府的名頭,一面用沈氏的嫁妝重金賄賂重要的人物,一步一步打通關節,終於在吏部得到了外放貴池縣的文書。
一想到三年前他離開時那囂張的嘴臉,葛老夫人就氣得心肝直顫。
早知如此,她當初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沈氏這個低賤的商戶女進門。
她以為沈氏不過是個低賤的商戶女,定然不能給老四任何的幫助。可沒想到,她孃家家資富庶,這兩年更是生意越做越大。老四坐擁金山,想要爬上去,容易了很多。
老四這個庶子步步高昇,安榮富貴,而她的長子顧佔鵬雖然承爵做了慶陽侯,卻因為任職陝西行都司都指揮同知,要常年戍邊哈密衛,與她骨肉分離不說,還要忍受邊關的苦寒寂寞。
這是何等的不公!
她不能容忍那個賤人的兒子有輝煌的前途,絕不容許。
雖然老四在南邊任上交好上司,不惜拿重金賄賂,在貴池這三年他過得順風順水,眼看著三年任滿參加考課,若是能評得上等,自然高升有望。
她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賤種爬上去?
幸喜今年南直隸考課評選的主管是大夫人郝氏孃家弟弟的小舅子,憑著這層關係,她終於讓老四的評選結果變為下等。別說他升官是奢望,就是想連任也不可能。
他以為自己賄賂了上峰就升官無憂,卻沒想到自己半路上來了個截胡。
等他發現的時候,就是想補救也來不及了。
一想到四房的人趾高氣昂而去,灰頭土臉而回,葛老夫人心裡的就多了幾分痛快。
老四,這只是剛剛開始呢。
我讓你在吏部侯一輩子的缺,卻永遠不能當官!
顧重陽跟母親一起回到榮冬院,父親焦急地在院門口來回踱步,見她們二人回來了,父親忙迎上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夫人,老太太沒有刁難……”
“老爺!”母親打斷了父親的話,輕聲道:“進去再說。”
父親看了看左右,見路邊有幾個灑掃的丫鬟,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就止住了話頭。
三人進了內室,父親得知母親被老太太罰跪,滿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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