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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氏不打招呼就闖進人家裡,和賊沒什麼區別,宋氏佔了理,不和羅氏一般見識,守著櫃子,護犢子似的盯著來人,裴老頭對沈家人的舉措十分不滿,本還對沈老頭有愧疚,如今一來,什麼都沒有了,“難怪沈家在整個杏山村名聲不好,今日,我算是見識了,裴勇,帶人把他們給我轟出去,我裴家娶了沈家女不假,可也分家了……”
分了家,沈老頭即便遇著事,也是找沈芸諾和裴徵,和他無關,想明白了,裴老頭愈發不待見幾人,裴勇領著人來得快,身後好幾人,個個身形壯碩,羅氏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賴地哭喊起來。
白天裴家已經鬧過一回,眾人盡興而歸,田地裡正是忙的時候,天陰著,田地得除草,地裡的豆苗等著施肥,誰還有心思管裴家的鬧劇,裴家其他幾房的人不樂意來,奈何裴勇開了口,此時見羅氏大哭不止,也不知該怎麼辦,略微侷促地看著裴勇。
羅氏最是愛一哭二鬧三上吊,沈聰從小看到大,吃過飯,透過半掩的門望向上房,豪爽道,“後孃,您怎麼又發病了,裴家不是杏山村,可不會任由你為所欲為。”
沈聰一番話讓宋氏來了精神,抓起門背後的掃帚朝地上的羅氏打去,“好你個老寡婦,竟想訛詐我,看我不打死你。”宋氏手裡發了狠,羅氏哪還敢撒潑,蹭地爬起來,四處亂竄,沈東沈西想來沒什麼本事,也不敢上前幫忙,左右扶著沈老頭出了門,院子裡,宋氏放聲大罵,絲毫不留情面,裴老頭沒出聲喝止,而是望著西屋方向,愁眉不展,“聰子,畢竟是你爹孃……”
沈聰揚手止住裴老頭繼續往下說,“叔說的這話合情合理,我爹可不會這麼想,再說,我上邊還有兩位哥哥,想攔也攔不住啊,是不是?”
宋氏扔了掃帚,嘴裡喘著粗氣,朝西屋方向訓斥裴徵,“老三,躲在屋子裡幹什麼,沒看你爹孃被人指著鼻子大罵?養你這麼大幹什麼吃的,連自己爹孃的死活都不管了?”
裴徵在灶房幫著沈芸諾洗碗,並未理會宋氏的話,而是和沈芸諾商量夜裡睡覺的事,家裡一張床,屋子就那般大,來者是客,總不能叫沈聰睡躺椅,可沈芸諾睡上邊,裴徵擔憂她不習慣。
“不礙事,夜裡將躺椅搬出來,白天再搬回去,天不算冷,不會著涼。”沈芸諾將裴徵遞來的碗清洗乾淨,慢悠悠說道。
裴徵回屋正好聽著這句,開口道,“家裡地窄,隨便找個位子將就就睡就成了,你們平日怎麼睡還怎麼睡,我一大老爺們,皮厚,睡哪兒都一樣。”
夜裡,裴徵和沈聰在屋裡說話,沈芸諾站在裴家院子的黃果蘭樹下,盯著粗壯的樹幹發呆,她睜開眼的時候就在這裡,可不可能,撞上去,她就穿回去了。
韓梅經過院子,看她身形單薄地站在那裡,以為她又想著之前的事情了,那天也是她氣得狠了才會和沈芸諾動手,遲疑地走上前,語氣不明道,“咱家的黃果蘭好些年了,今年這樣子,也不知明年會怎樣,沒了賣花的進項,家裡不如之前了,三弟拿了銀子回來,三弟妹倒是不用為銀子發愁的吧?”
雖是問句,韓梅卻說得篤定。
月光擋住了沈芸諾臉上的表情,韓梅感覺她周身縈繞著難掩的憂傷,只當沈芸諾裝可憐,得了便宜還賣乖,不料,沈芸諾沒頭沒腦地來了句,“大嫂,當日,你害不害怕我死了?”
她死了,韓梅身上人命在身,可是要吃進監牢的,她睜開了眼,韓梅沒給她請大夫,相反地落井下石,將她的衣衫打包放進櫃子裡扔了出來,在廢宅子裡,若非宋氏送了點吃食,她想,換了芯子,她也不見得活得過來,剛開始,她心裡是感激宋氏的,才會帶著小洛回到裴家,後來才明白宋氏也是擔心她死了,沈聰回來找裴家人算賬,宋氏對她,並不沒有她想的那種關懷。
韓梅低下頭,臉上的情緒晦暗不明,她當時被氣糊塗了,心裡自然是希望沈芸諾死了一了百了,家裡沒了進項,來年,小木不能去學堂唸書,沈芸諾連累了他兒子,她如何不氣,後來看宋氏偷偷拿了家裡的饃出門,嘴裡小聲嘀咕著什麼,她突然就明白了,沈芸諾真有個三長兩短,沈聰不會放過他,那樣子一幫人,誰惹得起,故而,沈芸諾帶著小洛回來,她沒有阻止也因著這個。
抿了抿唇,韓梅不發一言,沈芸諾的聲音在耳邊有些飄遠,“大嫂,與人為善不好麼?為□□,為人母,為兒媳,為什麼我們不能相互扶持?”沈芸諾想不明白,偌大的世界,大家有緣進同一家門,做家人,不該當朋友一般好好相處嗎?
一切沒有發生的話,原主不會死,她也不會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