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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諾取下舊鎖,連著鑰匙一併給宋氏,“娘說對了,真是防賊的,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娘大聲嚷嚷,可是心虛?”
宋氏氣得呼吸不暢,念著馬上就要分家了,懶得和她多說,“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哼。”
裴老頭面露遲疑,哪有隻分老三出去的說法,以後老三在村子裡抬不起頭不說,旁人對他也會有指手畫腳,小聲和宋氏商量,“老婆子,不如再等等吧。”
“等什麼,你還有多少年可以活?難不成要等你入黃土了秀秀守完孝再說親,我告訴你老頭子,秀秀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你不為她著想,我自己去。”宋氏越看沈芸諾越不耐煩,不分家,一家子都不得安生,語聲一落,抬腳就往外邊走,裴秀著急了,分家的事情,宋氏出面和裴老頭出面就是兩種說法,著急道,“爹,您就依著娘吧。”
看著裴秀精緻的小臉,裴老頭一臉無奈,盯著沈芸諾,欲言又止,終於還是抬腳走了出去,到院子裡,忍不住回眸叮囑裴秀,“秀秀,咱興水村不興劉山村的規矩,你臉上的東西,洗了吧。”
裴秀生得白,又抹了層脂粉,看上去更白了,美則美兮,村子裡人多嘴雜,少不得會說些閒話。
裴秀滿心是自己的親事,只要裴老頭同意分家,她什麼都樂意,瞥了眼沈芸諾,得意地回了屋,“爹,我這就洗臉。”
不一會兒,幾個孩子回來了,堂屋充滿了歡聲笑語,小洛像個局外人不知所措的窩在角落裡,不想和他們一起玩,沈芸諾將他的情緒看在眼裡,“小洛,回來幫娘做點事。”
小洛眼睛一亮,“來了。”
里正和裴元戶一起來的,老柳氏年紀大了,路滑,沒來,宋氏撇撇嘴,沒說什麼。
飯桌上,菜豐盛,肉的量也多,饃也用細面做的,里正也微微吃驚,宋氏什麼性子,村子裡沒人不知道,做了幾年里正,見的紛爭也多,他的心思比別人更通透,擱下酒杯,實話道“元平啊,你這分家怕是不妥。”
裴老頭不說話,確實不公允,他也是沒法子。
“里正,你是不知曉我那三媳婦的性子,昨晚屋子漏雨,水盆水桶都被她拿走了,一大早不見人影,我急著用水桶,拿鑰匙開了她的門,下午就去村口買了新的鎖,一家人,跟防賊似的防著我呢,她進我裴家好幾年了,農活都不會做,去年秋收鬧了多大的笑話,今年黃果蘭不開花還不是因著她?你評評理,這樣子的媳婦,我裴家不休她是可憐她,分家算什麼?”宋氏和裴娟坐在里正對面,數落起沈芸諾的不是來。
宋氏嘴皮子利落,里正哪說得過她?
這時,屋子裡猛地暗了下來,眾人朝門口望去,兩個身形高大的漢子站在門口,擋住了光。
“娘,您不喜我媳婦,為何不早早告訴我?”其中一個漢子悠悠然開口,逆著光,宋氏看不清他神色,身子打顫,嘴唇直哆嗦,“老……老三?”
☆、第017章 相去甚遠
說話間,宋氏已大步起身躲到裴老頭身後,探出個腦袋,支支吾吾道,“老三,你,回來了?”臉上又是歡喜又是害怕,眼角的褶子深邃而猙獰,趴在裴老頭肩頭的手不自主的戰慄。
“娘,我回來了。”走近了,面容漸漸清晰,眉似遠山,色若春水,身形玉立,就是面板黑了,周身縈繞著孤冷的氣質,黑色的眸子盡顯鋒利。
語聲平平,無悲無喜,屋裡所有人打了個寒顫。
一時之間,屋裡針落可聞。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里正不欲參合裴家的家事,出聲打圓場道,“老三回來了,外邊下著雨,回屋換身衣衫過來吃飯吧。”宋氏拎不清,吃飯不叫裴徵媳婦,還想著老三一家淨身出戶,這事,他如何都不贊成,一筆寫不出兩個裴,裴徵做事踏實,從不偷懶,為人誠懇,宋氏的做法不僅寒了裴徵的心,更是讓村裡人搓裴家的脊樑骨,今日他同意做這個見證,明日,他的為人就會傳到隔壁村,帶著壞了他的名聲,里正哪會同意。
裴徵眉宇淡淡,“里正大伯也在呢。”
宋氏說話嗓門大,裴徵定然是將剛才的話聽去了,里正不自然道,“你爹找我和你大伯說點事,你秋生哥也回來了?”秋生是里正的大兒子,跟著服徭役去了,想著自己兒子回來一家團聚的情形,里正便坐不住了,視線落在飯桌上,猶豫不決,莊戶人家甚少大魚大肉,既是來了,總要給裴家一個交代,“裴老弟,你老三回來了,可還要分家?”
裴老頭垂著眼瞼,神色不明,他身後的宋氏慌了,使勁掐裴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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