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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我們在,小妹的嫁妝我和二弟四弟去山裡砍木頭做些傢俱,不花錢……”
語聲未落被宋氏喝止住了,“老大說什麼呢,秀秀的嫁妝怎麼就不要銀子了?咱家裡條件好了,秀秀沒點銀子傍身怎麼成?”宋氏里正氣壯,裴勇嘴唇微微一動,沒了聲。
莊戶人家嫁女兒,有傢俱就算十分體面的事情了,要知道,裴娟嫁去劉山村,只有一口裝衣衫的箱子,裴勇心裡,給裴秀打副傢俱已經算體面了,不想宋氏還想給銀子壓箱底。
一時之間,屋子裡的人都安靜了,愣愣地望著宋氏,裴娟嘴角噙著絲絲冷笑,宋氏擔心她想多了,忙擺手,“不是這樣的,秀秀年紀小,從小沒吃過苦,何況……”猶豫片刻,將劉山村夏家看中裴秀的事情說了,“那樣子的人家,聘禮哪會是少的,秀秀沒點銀子,到那邊被人嫌棄怎麼辦?”宋氏眼裡,夏家有錢,不擔心娶不著媳婦,裴秀行為稍微不妥,對方休了她如何是好?
裴老頭聽出不對勁,訓斥她,“八字沒一撇的事說什麼呢?壞了秀秀名聲我要你好看。”名聲於女子極為重要,宋氏的一番話如果傳到劉山村夏家忍的耳朵裡,哪還樂意和裴家結親?
宋氏耷拉著耳朵,忍不住為自己狡辯,“我就在家裡說說而已,劉山村離得遠,誰會傳過去?”不過,終究忌諱裴秀的名聲,不再說話。
裴勇回過神,不想還有一門好親事等著裴秀,心裡為她高興,“小妹嫁得好我們也高興,家裡不是還有銀錢嗎?娘給秀秀一些就是了。”裴勇和裴徵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裴徵聽他的話,成親後,兩人關係則不冷不淡,比起要嫁出去的裴秀,裴徵在他心中更為重要,“娘,就這麼說定了,三弟的工錢他自己留著吧,小妹的親事倒是再說,真要缺錢,農閒,我去鎮上幹活。”
農閒要等秋收後,工錢少不說,累人,宋氏捨不得裴萬出門,想著被沈聰拿走的四百文,心裡又是一氣,對著裴徵數落一通,說著說著,眼角泛起了淚花,裴勇才知曉沈聰上過門了,扭頭看裴徵神色越來越冷,長嘆了口氣,忙拉住了宋氏“娘,過去的就算了,銀錢沒了再掙就是了。”
宋氏欺負沈芸諾的時候就該想著沈聰回來的一天,四百文,一家人一年到頭也掙不了那麼多銀子,如何不心疼?家裡的銀錢宋氏管著,有多少他自己都是不清楚的,韓梅說過明年送小木去學堂,一年六百文,宋氏只怕是不肯的。
裴徵看事情算是解決了,起身準備回了,裴老頭叫住他,“老三,秀秀的嫁妝……”
“大嫂說好給我十文,到時留五文給她。”裴徵對裴家的人多少還有些感情,不過一年比一年淡,五文的添妝,農戶家甚是少見,面子上算過得去了,不想裴老頭卻覺得少了,“你也聽著你娘說的了,那種人家,五文錢……”
裴徵背過身,眾人瞧不見他臉上的神色,只是感覺他的聲音帶著看盡人間滄桑的炎涼,叫人心裡堵得慌,“爹如果嫌五文少了,到時讓媳婦給她做一方手帕吧,錢我留著還有用處。”
小姑子成親,嫂子做絹花手帕是習俗,裴徵是五文都捨不得了,裴老頭惶惶然的低下了頭,待裴徵出了屋子,朝裴勇道,“你讓他自己將錢留著,你知道有多少嗎?老大,你啊,就是太老實了。”
三百文安撫費,還有每天的工錢,一天一文,一年多就是三四百文,加起來就是六七百,何況,他覺著工錢不止一文,雖然各人說法不一,裴老頭不笨,看村裡人漢子的裝束就猜著一二,他們在外花了錢,擔心回來捱罵才故意說少了工錢的,要知道,裴徵和沈聰可是比別人先回來好些天呢。
裴勇不接話,良久,周菊站在門口說飯做好了,他才看著裴老頭道,“爹,三弟和咱們離了心,不能連著最後的情分都沒了。”
“他敢?”宋氏緊緊咬著牙,裴徵要不認她,她告到官府要他好看。
看兩人不以為然,裴勇不再說什麼,站起身,出門尋韓梅去了,韓梅人勤奮,正一個一個撿院子裡曬著的玉米棒子,裴勇突然就明白裴徵的心情了,這個家,自己的媳婦自己疼,旁人哪會管她們的死活,蹲下身,挨著韓梅,“明日你在家休息兩日,我和二弟他們去地裡掰玉米棒子。”
豆大的汗珠緩緩淌過韓梅臉頰,順著下巴流下,回頭看了眼堂屋,小聲道,“三弟手裡的工錢拿出來了?”
韓梅五弟回來了,架不住韓梅軟磨硬泡,韓冬才說了實話,走的時候一人分到二兩多銀子,經過城裡,眼花繚亂經不住迷惑花了個七七八八,回來才說工錢少。
裴勇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