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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捨不得。
“想買就買吧,前邊鋪子就是彈棉被的,咱買了棉花送去那兒,下次趕集的時候來拿。”他拿回來的二兩多銀子沒用,沈聰又送了差不多二兩,除去沈芸諾看病花的二百多文,今年,是不差錢的。
沈芸諾討價還價八文錢一斤,買了二十斤,順路送去了鋪子,沈芸諾彈兩床八斤重的棉被,剩下的四斤準備做棉襖,裴徵在一邊,默不吭聲,往年,家裡的棉被塞了蒲葦或者舊衣衫,裴勇成親,也才一床八斤重的,而且加了兩斤蒲葦,他成親,棉被是裴勇用過的,沒想著,他也有蓋新棉被的一天,望著沈芸諾,眸光亮得驚人。
和老闆商量好價格,裴徵擱下擔子,圍著彈床上的棉花,來來回回走動,面露兇光,“我家送來的都是棉花,你若偷偷換了陳棉花或是其他,別怪我砸了你的鋪子。”
一聽這話,老闆就知曉裴徵是有經驗的,哪還敢偷工減料,兩斤棉花一文的工錢,十六斤斤共是八文,沈芸諾先給了一文,下次趕集再給七文,棉花的事情解決了,兩人轉而去買糧種,她還惦記著被宋氏拿走的豆子,又去雜貨鋪子買了三斤黃豆,二十個雞蛋,捎了一罈子醬油,出門時,想起什麼,她又折身回來,掌櫃的以為她還缺什麼,“小娘子還想買點什麼?”
沈芸諾搖搖頭,轉了圈,心裡有個主意,看了掌櫃兩眼,心思一轉,朝身後的裴徵道“我們回吧。”雜貨鋪子有乾貨,沈聰那邊沒有訊息的話倒是能和掌櫃的做點生意,不過眼下還不到說的時候。
買了糧種和布,又給小洛買了零嘴,三人才往回走。
四斤棉花算不上重,不過看上去不少,路上惹來不少人注目,好在他們識趣沒有多問,到了村子裡,有碎嘴的貼上來,圍著裴徵和沈芸諾問東問西,“裴三,你們剛分家手裡就有銀錢買東西,是不是揹著咱偷偷發了財啊?”
說話的人是個四十出頭的婦人,臉上長了癬,東一塊西一塊的白,看得沈芸諾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拉著裴徵讓他離遠些。
婦人察覺到沈芸諾的動作微微不喜,摳了摳頭皮,黑色的髮絲立即起了白,“弟妹是瞧不起我們窮還是怎樣,不過上前詢問兩句就這般不耐煩,虧得我們還等著裴三富裕了提攜一把呢,都是鄉里鄉親,別偷偷攢了錢,不告訴咱。”滿口的黃牙,哪怕離得遠也能聞著滿嘴口臭,沈芸諾擰著眉,不動聲色地鬆開了裴徵。
裴徵抬眸,沉沉瞥了眼婦人,“嫂子臉上的東西好像又多了,別傳染了人才好。”說完這句,不顧眾人地反應,牽著沈芸諾走了。
婦人站在原地跺腳,看其他人面露恐懼地望著她,舔著笑解釋道,“看過大夫了,多少年了一直有,聽裴三胡說,不會傳染的。”饒是她解釋,旁人也不敢和她走得近了,有閒話聽固然能打發時間,自己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的。
盯著眾人遠去的身影,婦人朝裴家的方向狠狠吐了口唾沫星子,“不就掙了點銀子嗎,我呸。”
不是對方咄咄逼人,裴徵也不會刻薄,他不知道,他們剛回家,他掙了銀子的事兒就在村裡傳開了,還有人特意跑到裴家院子和宋氏閒話,說裴徵在鎮上買了棉花,雞蛋,巴拉巴拉一大通。
宋氏臉上笑意掛不住,聽對方打聽哪兒來的銀子,宋氏想了想,故作嘆了口氣,正欲說點什麼,就看裴老頭扛著鋤頭,目光森然地瞪著她,面色不善,宋氏忙擺手,“他哪兒來的銀子?棉花只怕是阿諾她孃家哥哥送的,咱傢什麼情形村裡村外都見著呢,真有掙錢的門路,咱家還一直窩在茅草屋裡?”
來人本是想從宋氏嘴裡套點什麼,牛二可說了,裴徵花四文錢讓他送他們去杏山村,四文錢,一天的工錢也才五文呢,裴徵不是掙了錢是什麼?見宋氏捂得緊,只得悻悻然回了。
扔下鋤頭,裴老頭沒個好氣,板著眼訓斥宋氏,“說什麼說,春花什麼性子你還是不知道,你要說什了什麼,不到半個時辰保管全村的人都知道,老大老二呢?”
見裴老頭髮了火,宋氏耷拉著耳朵,指著西邊,“去地裡看莊稼了,老二和娟兒去劉山村了。”
裴萬就是個不省心的,裴勇說了不管他還插手,鐵定沒安好心,擰眉道“老二一個人陪娟兒回去的?”早上鬧一通,裴娟也沒臉在孃家待了,裴老頭出門就是想讓她自己知趣回去,沒成想裴萬從中參一腳,心裡不痛快,“老二去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宋氏垂著頭,嘀嘀咕咕道,“不僅老二,老二媳婦也去了,連小栓都一起帶走了。”劉花兒不在,宋氏心情更好,每天見著她心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