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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人,裴徵將院門鎖上,折身回來洗了臉和腳,沈芸諾把炕燒起來了,進屋還察覺不到暖意,饒是如此,他心裡淌過一片暖流,問道,“小洛和大丫睡了?”
“躺下了,你先上床睡著,我把走廊的燈籠滅了。”燈籠是沈聰從鎮上買的,說是家裡有孩子,邱豔懷著身孕,屋簷下,掛著好幾個燈籠,院門口也有,家裡備足了蠟燭。
裴徵朝外看了眼,屋子裡燃著燭火,倒是忘記屋外的燈籠還亮著,箭步流星走了出去,“你站著,我出去就是。”
再回來,沈芸諾已經躺在床上,床前的衣架子上掛著她的衣衫,裴徵脫下自己的衣服,搭在一側,掀開被子躺下下去,炕熱了,後背暖暖的,裴徵拉過她躺下自己懷裡,說了請裴年去村子裡買豬的事兒,正好,沈芸諾也有話說,順口將韓城說得一番話告訴了裴俊,“四弟妹懷著孩子,周家當日信誓旦旦,真遇著事兒了,估計還是要過來問四弟妹借錢,你和四弟知會聲,注意著四弟妹肚子裡的孩子。”周家人為了一點好處和周菊斷了親,也能在認為走投無路的時候再找上週菊,周菊的肚子已經隆起來了,出了事兒才是後悔莫及。
有得選擇,她也不樂意管那邊的事兒,然而,終究是沒法避免的,就好像韓梅和裴勇,說什麼,對韓梅來說都沒用,她只看得到自己的利益,其他對她來說無關緊要。
裴徵怔忡良久,臉上波瀾不驚,直起身子,將燭火滅了,屋子裡一下黑了,沈芸諾半邊身子靠在他身上,隨著他起起伏伏,平穩了,只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她知曉裴徵聽進去了,正欲轉移話題,聽到頭頂傳來悶悶的一聲,“我明日和四弟說聲,刀大哥他們忙,明日灌臘腸的事兒還得去村子裡請人,我想著把四弟也叫過來,周家要來人的話,四弟妹只怕也要跟著過來。”
他心裡邊不想和那邊牽扯太深了,提起老宅,好似有說不完的煩悶事兒,他頓了頓,放慢了語氣,“娘跟著四弟過日子,將來有鬧騰得時候,四弟妹若是抱怨,你安慰她就是了,拿主意得事兒卻是不能。”周菊和宋氏關係不好,裴俊夾在中間難做人,裴徵眼中,裴俊以前聽裴勇的話,如今聽宋氏的話,周菊若是讓沈芸諾幫著拿主意,之後出了事兒,少不得會把事情推到她身上,周菊性子好,然而,出了事兒,人下意識的都是推卸責任的,他不想沈芸諾捲入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兒當中。
沈芸諾伸出手,搭在他肩膀上,側臉蹭了兩下,“我心裡清楚的,其實四弟妹和我說了四弟和娘過來幫忙得事兒,若是以前,四弟來我沒話說,今時娘也要過來,縱然四弟妹保證不會出事兒,我心下還是擔憂的。”周菊過來專程為說這件事,她不敢應下就是不想宋氏過來,裴家大房的人也在,宋氏備份高,若倚老賣老,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更重要的是,宋氏見著他們灌臘腸,動了其他心思,最後受影響的還是他們的生意。
裴徵聽沈芸諾說起這個,頓時皺眉,“四弟妹來過了?”
沈芸諾輕輕答道,“來過了。”
裴徵沉吟片刻,“不答應是好的,明天我和四弟說吧。”
那邊的事兒沒完沒了,裴徵不願意再提,手輕輕落在她小腹上,心裡疑惑,兩人成親很快就有了小洛,如今他回來也有那麼長時日了,沈芸諾肚子卻一直沒有動靜,不著急是假的,家裡多個孩子總該會熱鬧得多,明年沈聰他們搬去鎮上,院子裡的人猛地少了,只怕會不習慣,就和他跟沈聰從礦山回來,不太習慣身邊安穩是一樣的。
沈芸諾知道他心裡琢磨的什麼,她心裡也覺得奇怪,兩人算得上頻繁了,奈何肚子沒有動靜,孩子的事兒還真是要看緣分。
夜裡,呼嘯的風聲吹得樹葉嘩嘩作響,隨即,飄起了白白的雪花,天邊露出稀薄的光時,天地已是一片銀裝素裹,沈芸諾推開窗戶,遠處的山近處的院子,皆成了白色,望著窗外許久才收回了視線,轉頭看向裴徵,“冷了好些時日才下雪,過不久就要封山了,我們得趁著這些時日多賣些臘腸才成。”
疊好被子,走到床前,望向白茫茫的遠處,下了雪,霧氣散了,視野開闊不少,將沈芸諾拉到他身後,擋住了大半的冷風,人清醒不少,沉吟道,“今日忙後休息兩日,我和大堂哥說說。”臘腸的生意能做多久他和沈聰心裡沒底,不敢叫他辭去鎮上的工回來幫他們,有朝一日,臘腸生意沒了,不就是拖累了裴年,逢著下雪,酒樓過些時日就準備放假了,裴年要等明年雪融了再說,沈聰如果能和知縣大人簽訂買賣契約,有了年限,他和裴年說事兒也能直白些。
沈芸諾穿過他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