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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秀和夏慶豐回來,主要為著借錢,夏家田地多,明年夏慶豐考秀才,裴秀想和夏慶豐一起搬去鎮上,照顧夏慶豐,夏家兄弟多,不答應把錢全拿出來,裴秀公公婆婆樂意,奈何裴秀幾個妯娌不答應,家裡鬧著分家,裴秀回來借錢,裴俊不好意思說不借。
宋氏賣了田地的銀子都在周菊手裡,何況,考秀才是件大事兒,真考中了,往後,夏家的田地不用繳稅了不說,他們家的田地落到夏慶豐那邊,夜能剩下繳稅的糧食,不過鎮上的宅子貴,哪是三五百文能解決的,裴秀讓裴勇裴俊過來幫忙說說,待夏慶豐考中了秀才,我們的田地靠過去,一輩子,能省不少糧食了。
裴勇也琢磨著這個意思,附和道,“我手裡的銀子留著明年給小木交束脩,借不出多少。”家裡牽的銀子全還清了,肩頭壓力少了不少,尤其,在裴徵這邊幹活,攢下來不少銀子,每日灌臘腸的話,明年小木得束脩也夠了。
裴徵沉默許久,停下動作,抬眸道,“夏家光是田地就幾十畝,哪是缺銀子的,小妹如今的穿著打扮,哪是手裡沒有銀錢的,家裡沒多少銀錢了。”賣臘腸掙了不少銀子,沈芸諾的意思想在鎮上買個鋪子,以後,做臘腸的法子藏不住了,他們在自己的鋪子裡賣臘腸,藉著沈聰和知縣大人的光,能在清水鎮活得下去就好。
沈芸諾的意思,問沈聰明年修那些路,選岔口的地方買間鋪子,明後兩年派不上用場沒關係,之後幾年聚集了人就好,尤其,夏慶豐,依著裴秀的性子,不見得會幫襯他,他也不肖想,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就好。
裴俊面色一沉,細細盯著裴徵良久,沒分家那會,裴徵護著沈芸諾,臉色不太好看,然而誰家遇著事兒請他幫忙,他一定樂意至極,如今不過借錢而已……
裴俊張了張嘴,只聽裴徵又道,“夏家田地多,夏慶豐考中秀才,受益最大的是夏家,夏家請長工的銀子都有,供夏慶豐考秀才,哪會沒有銀子?”裴徵願意說這些,是不想裴俊被人騙了,夏家親兄弟都不樂意幫襯,中間怕是有什麼蹊蹺,說他小氣也好,摳門也罷,借錢給裴秀,他是不樂意的。
裴勇沒再說話,低頭,思量許久,朝裴俊道,“四弟,明天你去夏家看看,到底怎麼回事?”裴秀開口借錢,裴萬沒答應,他手裡拿不出多餘的銀錢,倒是裴俊借了二兩銀子,其中還是宋氏賣了田地的錢。
裴俊不明所以,裴勇已經沉了臉,或許,韓梅那番不肯借錢的說辭,無非是個幌子,夏家開口借錢,這事兒確實怪異,想清楚了,裴勇讓裴秀無論如何明日也去一趟夏家,二兩銀子,對莊戶人家來說是極多的了,被騙了,周菊和宋氏如何承受得住?
翌日,裴俊記著裴勇說的,迎著風雪去了趟夏家,待回來,臉色鐵青,先去村子裡找裴勇說了幾句話,又去了裴家大房,最後,沒法子了,來找裴徵出個主意,想起夏家的情形,裴俊不免憤恨,“我念著小妹農忙那時候幫著裡裡外外做飯洗衣服曬糧食,滿心為她打算,她呢,胳膊肘往外拐,連娘賣地的錢都騙。”
裴徵臉上沒多大的情緒,兩百多斤豬肉,今天才能全部弄出來,他和大生坐在樹葉旁,手裡拿著風扇,不時扇兩下,沉聲道,“夏家出事了?”
大生知曉兩人有話說,起身,比劃了個手勢,往前院走,裴俊一屁股在大生坐過的位子坐下,“夏家不缺錢,裴秀那番話說辭純屬為了她自己,借的錢,被她拿去請其他幾位秀才吃飯了,二兩銀子,她怎麼好意思。”夏慶豐明年考試,需要是秀才的人做擔保,往年幾人樂意為夏慶豐擔保,明年不知為何,拖著不答應,夏家人對夏慶豐也頗有微詞,家裡亂著,裴秀才想了這麼個主意。
夏家人不是不答應讓夏慶豐考秀才,若能讓幾個秀才點頭做擔保,家裡同意出銀子,裴秀也是魔障了,夏家家境好尚且不能讓幾位秀才開口,裴秀手裡的二兩銀子算什麼,他問裴秀還銀子,裴秀竟矢口否認借過銀子一事兒,一家人,借錢那會裴俊沒想太多,見著裴秀不在意的神色才明白,那二兩銀子多半是要不回來了,這件事,他不敢告訴宋氏和周菊,借錢的時候周菊就不太樂意,宋氏在邊上含沙射影說了幾句,周菊才不情不願把銀子掏出來了,裴秀想借四兩,周菊說什麼都不肯,只答應給二兩,且等她生孩子的時候就要還錢,裴秀答應得乾脆,誰知,轉頭就不認賬了。
裴俊撿起旁邊的枝椏,雙手不停搓著,心裡沒了主意,“三哥,你說眼下如何是好?”
“四弟準備怎麼做?”大家都是親戚,借錢的時候,沒有什麼所謂的借據,而且大家也不識字,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