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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不去成,小洛是老太太的曾孫,得去給老太太磕頭,裴徵抱起他,堅硬的下巴抵著小洛頭頂,“爹爹抱你去,給太奶奶磕了頭我們就回來。”小洛掙扎了兩下,透過窗戶,見屋裡沈芸諾朝她招手笑,才緩緩平靜下來,耷拉著耳朵,“會遇到他們嗎?”
小洛口中的他指的是裴老頭無疑,裴徵心口一緊,三歲的孩子都不像認他,裴老頭的品行可想而知,語氣一軟,保證道,“不會了,以後小洛都不會遇著他了,走吧。”
周菊跟著回了,邱豔和沈芸諾在屋裡說話,“世上有的父母真的豬狗不如,那種人死了才好。”沈芸諾小時候遭了不少得罪,沒想著嫁人了公公又是個混的,邱豔擔心沈芸諾難過,拉著她的手,“過些日子,讓我爹過來吧。”
沈芸諾明白邱豔話裡的意思,堅決的搖了搖頭,“沒事兒的,經過這件事他再也不敢有其他心思了,我挺得住。”那麼多黑暗的日子都過來了,何況現在有了裴徵和小洛,老天沒有給她慈祥的父親,卻把裴徵送到她身邊,有得有失,她不敢奢求太多了,那些黑暗中無數次想擁有的,都已經有了。
邱豔還是說起了韓梅,和周菊的義憤填膺不同,邱豔語氣裡滿是厭惡,“那種人說她好鐵定算不上,說她不少,她又沒做窮兇惡極的事兒,平白叫人厭惡就是了,以後你遠著她,她遇著事兒叫你幫忙你也別應,那種人,每打一次交道心裡就膈應得慌。”
沈芸諾靠在涼蓆枕頭上,“我知道的,這幾日要多勞煩嫂子了。”
邱豔嗔她一眼,“家裡的事兒有我呢,客氣幹嘛。”
這件事好像就這麼揭過了,又好像沒有,裴老頭和宋氏沒有被攆出村,無非韓大夫隔幾日去裴家幫忙接骨,裴老頭身子養好了,手腳莫名又會被弄斷,連續幾次,韓大夫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切都是報應,李塊頭被人挑斷手筋腳筋扔在破廟,之後不見蹤影,有人說死了,有人說被沈聰關進牢房了,不管什麼,村子裡的人都不敢細想。
“我看,裴老弟還是一輩子躺著吧,手腳是沒希望了。”第六次後,韓大夫向宋氏提議,有人不想裴老頭好,不管費多大的心思,裴老頭一輩子只能躺在床上,宋氏叫苦不迭,這些日子,家裡發生的事情多,她憔悴得厲害,聽了韓大夫的話,身子軟了下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李塊頭家裡來人了,說兩家交換了庚帖,裴秀就是李家的人,想著法子要把裴秀接過去,還是裴俊出來把人攆走了。
“我都造的什麼孽啊,韓大夫,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裴老頭身子不少,田地的事情怎麼辦,幾個兒子沒一個是靠得住的,她心裡害怕啊。
韓仁義也沒法子,床上的裴老頭顫動著雙唇,想著那一晚經歷的事兒,身子不自主的戰慄起來,老三,老三看著沈聰對他下手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他是不認他這個爹了啊。
裴秀打聽到李塊頭的訊息,心裡鬆了口氣,那樣子的人她不想嫁,沒了最好,拉著宋氏去邊上商量,“娘,二哥的田地賣不出去了,我們也把剩下的賣了吧。”裴老頭是累贅,裴秀心裡記著她今日的處境是誰造成的,湊到宋氏耳朵邊,小聲道,“娘,爹一輩子只能躺在床上了,我們難不成整日伺候他?不如我們自己過自己的日子,賣了剩下的田地,我平日做些針線,手裡有錢,日子不會難過的,您一大把年紀了,田地得活還要自己做不成?”
裴萬手裡的田地全賣給裴年了,她不想照顧裴老頭,想安安生生過日子,和宋氏兩個人的話,不成問題的,裴萬分給他們半畝田,半畝坡地,能賣四兩多銀子,之後的日子省吃儉用,能過好的。
宋氏狐疑的看了裴秀一眼,她和裴老頭一輩子夫妻了,裴秀說的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心思一動,眸子裡閃過決然,裴秀又說了兩句,宋氏連連點頭,裴老頭一輩子都要人伺候,爬不起那張床了,不像裴萬腿還能走路,“你小聲些,我再好好想想,地契都在你爹手裡,我先拿出來再說。”
分家的時候裴老頭只剩下半條命,地契宋氏鎖在櫃子裡的,裴秀不拆穿她,小聲附和著。
裴老頭將兩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躺在床上痛哭流涕,哆嗦著唇,嘴裡斷斷續續罵著,翻身下床,寧死也不會讓宋氏得逞,然而,他手腳全斷了,想開啟櫃子也沒有法子,宋氏和裴秀聽著動靜進屋,鄙夷的嗤笑了聲,“爹,大哥可是說了,您如果死了,棺材他們是不準備的,您還是再多活幾年才好。”
裴老頭對小木動了殺心,裴勇怎麼會管他的死活,裴徵那邊不用說了,裴老頭有現在還多虧了沈聰,至於裴萬和裴俊,已經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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