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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爹當初答應將她嫁過來,還是看裴俊是家裡最小的兒子,家裡孩子多的,爹孃對最小的那個總是偏愛些,不想,周老爹打錯了算盤,每年,她和裴俊送年禮回去,周老爹就唉聲嘆氣,說當初看走了眼,她娘盯著一籃子紅薯愁眉不展,當著裴俊的面從未展顏笑過,今年,希望他們對裴俊好些吧。
沈芸諾幾不可見的擰了擰眉,宋氏當家,家裡四個兒媳要往孃家送禮,她的臉色可想而知,寬慰周菊道,“今年你和四弟好好過個年,明年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周菊善意地笑了笑,這時候,裴俊挑著擔子,神色不明地走了進來,當下,周菊抽回手直起身子,抬眸望著日頭,來不及欣喜,被裴俊疏冷的神色驚著了,忙迎了過去,低頭,才看到白色棉布上黏了泥,帶著裡邊的豆腐也髒了,“怎麼了,是不是路打滑摔著了?”
沈芸諾也抬起了頭,微微蹙起了眉,裴徵去山裡找柴了,雪大,枯樹枝被雪堆壓下來,他說去山裡,能找著多少是多少,裴俊和周菊做豆腐費的柴火多,小洛在屋子裡玩燒著炕,往後天越冷,越發不想出門了。
沈芸諾甩了甩手上的水,跟著走了出來,看裴俊面色陰沉,想來不是周菊說的那般簡單,扯了扯周菊的袖子,示意她讓裴俊進屋說話。
“韓家欺人太甚。”裴俊重重擱下擔子,竹框裡的豆腐撒了出來,混著泥,好似被人用髒手□□過似的,沈芸諾怔怔地彎下腰,一擔子豆腐,和出門前一樣,不過被弄髒了,“是不是韓家人做了什麼?”
這幾日,裴俊生意好,有一天來回跑了兩趟,在上水村就賣了一擔子,韓家人的心情可想而知,韓梅喜歡不聲不響背後偷偷使壞,韓家人的性子可見一斑,讓周菊給裴俊倒杯熱水暖暖身子,自己朝外跑了出去,裴徵去山裡了,她不知叫不叫得應她。
差不多半個時辰,沈芸諾才從外邊回來,周菊坐在裴俊身側,偷偷抹著眼淚,也沒替裴俊倒杯水,沈芸諾輕嘆了口氣,抖落肩頭的雪,去灶房拿了杯子出來,“說說吧,怎麼回事?”
裴俊抿唇不言,周菊在旁邊著急,哽咽地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上水村比興水村富裕,他的豆腐好,喜歡吃的人多,今日有幾年要走親戚送年禮,讓他早點送豆腐過去,半路遇著一群人衝出來,二話不說抓了泥往他的豆腐撒,雪渣子,泥,髒了豆腐猶不解氣,伸手抓他的豆腐,他應了上水村的幾戶人家怎麼能出爾反爾,和對方撕扯了兩下,才從對方嘴裡聽出了絲意味。
“偷了人韓家人的方子,搶生意還搶到人家門口去了,有臉嗎?難怪說起裴家大家看不上,大女兒被休回家,小女兒又是被退了親的,還有臉出門賣豆腐,見著都噁心人。”
不是韓家人做的還有誰,說著,周菊掀起裴俊的褲子,沈芸諾才見著他膝蓋流了學,身子一顫,“受傷了怎麼也不說,四弟妹,別哭了,快打點熱水清洗傷口抹點藥膏。”
裴俊叫住她,“三嫂,沒事,不疼的,過些日子自己就好了。”他心裡難受的是村子裡有人見著了,也美上前幫忙,甚至不曾出聲訓斥,看著同村的人受欺負而不聞不問,何其涼薄。
沈芸諾自己打了熱水,從小洛不穿的衣衫上剪下塊布遞給周菊,“你替四弟洗洗,家裡有藥膏,你三哥馬上就回了,這件事,總要問韓家一個說法。”
周菊擦了擦眼角,接過布,道了聲謝謝,輕輕替裴俊擦著傷口,沈芸諾開啟通向裴家院子的門,遲疑了會,還是決定和裴老頭說聲。
劉花兒手裡沒了鑰匙,偶爾飯桌上噎宋氏兩句,日子過得倒也平靜,沈芸諾過去的時候,裴老頭坐在院子裡,編著擔子,莊戶人家的男子便是如此,空閒了,編竹耙,編簸箕,編涼蓆,沈芸諾言簡意賅將裴俊被人打的事說了,裴老頭一臉錯愕,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扔了手裡編了一半的框子,神色焦急,“誰打的?”
沈芸諾想了想,如實說了三個字,“韓家人。”
裴老頭僵在原地,立即不動了,搓著佈滿老繭的手,遲疑起來,“老大媳婦孃家啊,我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老四麥豆腐的事兒我也知道,當初就勸他別太較真的,弄得兩家人面子不好看,眼下好了,捱了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不聽我的話。”
看裴老頭不關心裴俊,滿嘴責怪,心生惱意,“四弟受了傷,韓家人自己沒本事羨慕人家還有理了?”轉過身,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走這一遭了,倒是屋裡睡覺的裴萬聽著沈芸諾聲音穿著衣衫出來,“四弟被韓家人打了?”
沈芸諾不知曉他什麼想法,神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