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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家裡山裡的活多是裴徵一個人做的,不過她一直挨著他,好像她分擔了不少,實則不然,嫁給一個呵護自己的人何其有幸,她沒有什麼不滿足的了。
待把山裡長銀耳的樹全部栽到院子裡,沈芸諾就不出門了,早晚觀察著銀耳,樹上還有剛剛長出來的銀耳,她細細觀察著,裴徵在旁邊,聽她說什麼就做什麼,沒有半分怨言。
幾日後,沈芸諾不可置信的拉著裴征衣袖,指著樹上明顯長開的銀耳,“你瞧瞧,是不是活了?”
裴徵一眼就見著了,還是被沈芸諾臉上的笑迷得移不開眼,“活過來了,你好好歇息幾日吧。”
沈芸諾又去看其他幾株,種在最裡邊的,樹上的銀耳漸漸發乾,她臉上的喜悅盡數散去,往周圍倒了些牛糞,心想怕是活不過來了,裴徵沒想那麼多,六株活了五株,已經不錯了。
☆、90|06…05…31
活了的幾株樹新長了銀耳,沈芸諾和裴徵歡喜不已,細細觀察著,那一株是真的死了,她心有遺憾,因著山下熱,銀耳又持續賣了幾天,深秋了,她和裴徵將樹上的銀耳全摘了下來,她心裡鬆了口氣,只因著,這幾日去來這邊山裡的人明顯多了,見沈芸諾家又圍了圈院子,心下好奇,不過沈聰在家,大家縱然好奇也不敢進院子明張目膽的問。
山裡的菌子沒了,沈聰和裴徵不摘菌子了,而去山裡砍柴,順便趁著入冬,打些獵物回來吃,懷孕三個月後,邱豔就吃得多了,算著日子,邱豔年後要生產,沈聰每日從鎮上回來都會買些東西,萬一那時候還封山,去鎮上不方便,銀耳,砍柴也是存了心思多存些。
裴徵拿著打獵的工具,和沈聰剛入山,就見村子裡的人在山裡到處找著什麼,兩人不是多話的性子,自顧往山裡走,柱子娘和春花見著裴徵,眼神瞬間亮了起來,裴徵去鎮上賣菌子大家略有耳聞,可聽裴年娘劉氏說,裴徵和沈聰在山裡還挖了種名銀耳的賣,價格貴,酒樓花錢買都買不著,裴年在鎮上做工掙了錢大家都清楚,不會懷疑劉氏的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柱子年後和春花才約著來山裡了。
此時見裴徵,柱子娘眼珠子轉了轉,快速的湊到裴徵跟前,討好的問道,“裴三啊,聽說你們在山裡撿著寶了?咱都一個村的,你可不能偷偷掙了錢不幫襯我們,說說在山裡到底找著什麼了?”
沈聰他們去鎮上捂得嚴實,村子裡的人都以為只是菌子,聽劉氏的意思,鐵定不只是這些,柱子娘也是急了,分家後她沒有一天是舒坦的,這次若是掙了錢,不怕自己兒媳婦給自己臉色看,想著她才不顧山裡有野豬和春花一起來了。
裴徵面色冷峻,目光冷冷掃過柱子娘期待的臉頰,聲音不冷不熱道,“嬸子在興水村住了也幾十年了,山裡有什麼,不是再清楚不過?何須問我?”心裡猜測,必然是銀耳的事情傳出去了,虧得他們反應快,山裡長銀耳的樹全被挖走了,天色冷了,這種氣候是沒有銀耳的。
柱子娘絲毫不覺得裴徵語氣帶著疏離,熱絡的笑了笑,厚臉皮道,“裴三何須瞞著,你大伯母都說了,你們賣銀耳,掙了不少銀子呢,我和春花來山裡好一會兒了也沒見著,你和嬸子說說長什麼樣子可好?”
裴徵眸色一沉,之前酒樓想買些銀耳,奈何和人家說好了,沒有多餘的賣去酒樓,沈聰拒絕了,沒想到訊息是從酒樓露出來的,裴徵邊往山裡走邊道,“山裡若是有的話,嬸子一眼就認出來了,白色的木耳,嬸子慢慢找。”
話完,大步追上沈聰的步伐去了山裡,柱子娘是個多話的,不到半天,村子裡的人都知曉銀耳長什麼樣子,傍晚,沈聰和裴徵下山的時候還見著樹叢中有人影晃動,天黑得早了,大家不知疲倦,流言蜚語估計傳得厲害。
三人成虎,哪怕一文錢的事兒經過三個人的嘴可能就是三百文,裴徵見怪不怪,揹簍裡裝著獵物,山下的院子升起了裊裊炊煙,裴徵側目和旁邊的沈聰道,“阿諾昨日說天再冷些,咱去鎮上多買些肉回來做臘腸,知縣大人那邊要的多,阿諾的意思忙不過來就去村子裡請幾個人,每日給點工錢就是了,三哥覺得如何?”
早知道要做臘腸,沈聰摘了許多茱萸回家堆著,又收集了花椒,八角,茴香,料越多味兒越好,裴徵覺著自己也要多留些起來,明年入夏了也能吃。
知縣大人之前就問過他了,沈聰當然歡喜,“請人是好事兒,不過別去村子了,讓阿諾把調料準備好,讓刀疤他們幫忙就是了。”他們做事雖比不上婦人心細,可也不是碎嘴的,阿諾把調料準備好,教他們如何做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