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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否則就沒命了,遠遠的,聽著自家孃的哭聲,他再承不住,緩緩地閉上了眼。
家裡養豬的人家都明白,殺豬那日,要許多人幫著才能將豬捆起來綁樹上,想著柱子身上的血口子,渾身哆嗦不已。
柱子娘在村裡出了名的嗓門大,喜歡探人私事,得了訊息,叫喊著衝上前,噗通跪在柱子身側,哭天搶地搖著柱子,有人看不下去,提醒她,“嬸子,柱子只是昏過去了,你別搖他,他醒過來也是遭罪。”
那麼多道口子,不知道多久才能癒合,看熱鬧的人不約而同地別開了臉,不忍再看。
柱子娘聽著聲音抬頭,視線逡巡一圈,怨毒地落在裴徵身上,“是你,咱村多少年沒被山裡的野獸咬了,都是你去山裡,大家才跟著上山的,不去山裡,我家柱子就不會被咬傷,你賠我家柱子,你賠。”
裴徵抿著唇,眉眼淡淡地掃了柱子娘一眼,看在柱子受傷的份上,沒反駁她。冬日穿得厚,柱子衣衫被咬破了,能清楚見著裡邊露出來血淋淋的肉,裴徵低下頭,眼神沉了下來。
里正聽她越說越遠,心下不喜,冷聲呵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人阿徵去山裡沒讓大家跟著,大冷天的,沒事柱子去山裡幹什麼,賠,你有臉說嗎?”當時裴徵和他說過,提醒大家別太往山裡走,他是當著大家的面說過的,誰知沒人當回事,他雖為里正,也不能拿繩子綁著大家不讓他們去山裡,如今出了事,反過來怪裴徵了,里正想,如果他不是里正,柱子娘只怕還要反咬他一口,當下,也黑了臉。
翻了翻眼皮,終究耐著性子道,“柱子娘,趕緊讓人去上水村請大夫,我看柱子的臉色越來越白了,快抬著柱子回家去。”里正在別人家做客,聽著外邊撕心裂肺的喊救命,衝出來,看見一頭黑色的豬咬著柱子腿往山裡走,他嚇得不輕,當即叫人拿著棍子扁擔衝上山,野豬聽到動靜才跑回山裡去了,否則,柱子死在山裡了都沒人知道。
柱子娘一動不動,眼神惡狠狠的瞪著裴徵,心裡是怨上裴徵了,旁邊看熱鬧的婦人唇邊勾起個意味深長的笑,擠開人群,抱著柱子娘,輕輕安撫道,“柱子娘,我看裴三是不會認的,可憐柱子這回遭了這麼大的罪,光是看著那些口子,我心裡都不好受,他要是有個好歹可怎麼辦啊。”她語氣哀婉,臉上白色的蘚配著神色也鮮活起來,看在人眼裡只覺得猙獰萬分。
裴徵不是看不起她,嘲笑她臉上的蘚麼,她不會讓他們好過。
她的一番話,讓柱子娘氣得渾身發顫,咬著牙,好像隨時撲過去找裴徵拼命似的。
“不會說話就滾一邊去,當時阿徵和他媳婦從山裡回來多少人羨慕自己心裡清楚,捫心自問,是阿徵逼著你們去山裡還是你們自己去的,人在做天在看,瞧你臉上的蘚就知道了。”里正義正言辭,鋒利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人,他看得出來,裴徵和他媳婦以後是有大出息的,他年紀大了,以後村子裡的事要交給春生,自然要先替他籠絡住人心。
眾人在里正犀利的眼神下,心虛的低下了頭,當時看裴徵和沈芸諾掙錢買了肉,見著他們去山裡,大家都動了心思,而且,也沒遇著野豬,突然,有人反應過來,望著柱子娘道,“嬸子,里正說得對,這事可怪不得裴三,柱子是自己去山裡的,秋天那會我們也山裡都沒遇著野豬,怎麼偏生柱子上山遇著了,你是要把我們大家都怪罪了不成?”
柱子娘氣得臉色通紅,吐了口痰,罵道,“你什麼意思,是說我家柱子自作孽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們看著裴三掙錢了想著法子巴結,我呸,不要臉的下賤胚子,你娘和村頭老王的事兒誰不知道?”柱子娘和春花出了名的喜歡打聽村裡的事兒,東家長西家短,沒有她們不知曉的。
裴明和裴家是同宗,他開口不過想說句實話,不想對方往他娘身上潑髒水,村頭老王一大把年紀了,最是喜歡傍晚出來偷看人洗澡,被逮著好幾次了,里正礙著他年紀大了又是一個人才忍著他繼續住在村裡,他娘和老王吵了幾回,被人記恨了到處壞他孃的名聲,多少年的事情了,沒想到柱子娘又拿出來說事,來了氣,撲上去踢了柱子娘一腳,憤懣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讓柱子去山裡,出了事栽到人裴三頭上,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無非看裴三掙了錢想訛詐人家,大冬天的,誰家漢子不是在屋裡編簸箕涼蓆,你讓柱子去山裡不是想他死是什麼?”裴明話說得快,說著又是一腳。
被人拉開,柱子娘挨兩腳,坐在雪地裡嚎啕大哭,里正蹙眉,讓人去請柱子爹,冷眼看著柱子娘,“我看阿明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大冷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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