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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婉之側了臉不理他,才湊上去哄道,“好啦,彆氣了,我可是記得曾經有人把我從水裡撈出來時,比我還流氓——”
…
光陰似水,就那樣四個月轉眼已過。邊陲安寧,婉之已經是個大肚孕婦,很奇怪,自始至終,都沒有太強烈的反應,婉之有些擔心,苗矣說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和正常人不一樣,她的體內有蠱,血內有毒。
秋日的沙漠有著別樣的渾然,薊州急報,墨陵已去數日,婉之有阿音陪著,日子過得還算悠閒,只是笨笨的不舒服,阿音看著如今的婉之眉間笑意裡都帶著母性的溫柔,不禁慨嘆,孩子原來可以改變一個人這樣多,依稀記得初見時,她的冰冷如霜,那樣深寂靜冷的眼,如今暖暖的盛滿了母性柔情。
而婉之卻發現了一個問題。愛說的十一和阿音極為投性子,看著她們時而吵嘴時而笑顏婉之心裡也是暖暖的,這樣也好,阿音也該有個人保護疼愛,這樣惹人憐愛的女子。
這日十一不知怎麼把阿音惹的不高興了,悶悶的不說話,婉之看著十一尷尬難堪的神色,笑道,“阿音,我把那本《沙漠之甍》落在那座沙丘了,你去找找,找到直接拿到帳篷——”
阿音點點頭,轉身而去,她剛走,婉之對十一示意,十一低眉搖頭,他明白婉之的意思,可是他不能把婉之自己放在這裡,雖然他也想找機會去和阿音解釋清楚誤會。
婉之溫言道,“去吧,沒事,這裡我都已近很熟識了,不會有事的。”
十一搖頭,婉之嘆息一聲,“其實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一會回來接我就好——”
十一知道她性子一向倔強,見她帶著絲倦怠無奈。便不忍違了她的意思,囑咐了婉之有情況喊一聲他就到。
人散去,大漠無垠,那圓圓的紅日似是來自遙不可及的古老傳說裡,總是讓人晃了眼,忘了世事,她撫著孩子,等你出生,孃親就要離開了,你別恨娘無情,娘也無奈。
唇角淺淺的勾起一彎溫柔,“孩子,以後好好陪陪你爹爹,他很寂寞——”
“你爹爹是個倒黴的人,遇到我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兄弟反目,一聲堅守盡毀——唉——你不會懂,他的眼睛還沒有好,臨風說他不肯治,你一定替孃親勸勸他——替孃親陪陪他——”
婉之笑著囈語,卻不知晶瑩的淚珠已經毫無知覺的被風帶走。一滴一滴,無聲無息,她依然帶著溫情的笑意。
孩子,你是我留在人間唯一的希望,娘越來越力不從心,你要爭氣,孩子回應似的踢了婉之,婉之靜靜的笑著,似是要這樣睡去。
似夢似醒間,簫聲如咽,帶著風塵輕輕飄來,彷彿來自古老的地方,觸不到,卻那般真切。
染了風華,一聲聲清婉,哀而不傷。
盡了流觴,一波*綿長,綣而不纏。
婉之聞此竟然不願睜眼,依稀看見那絕代風華,雖然不是琴聲,她卻知道,這世上除了他,再也沒有這樣的曲音,琴如人,簫亦似人。
☆、天黑了,我帶你走吧
那簫聲一轉,彷彿看見他指尖的流轉,耳畔的聲音竟然真的就是那曲碧海潮生,做夢了吧,他。何嘗不是自己流連塵世的人,婉之的心絃隨著那一波一浪的纏綿悸動著,聽雪,我真的是快死了吧,才這樣真切的感受到你就在身邊。
琴御在側,莫不靜好,以前種種,恍然一夢,依稀那似雪如玉的你在身側,低眉時,總聽見你曲音流轉,抬眼時,總看見你白衣似雪。
湛然似水,摒棄一切繁華,聽雪,從來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意境,自己有什麼不知足的,他的遺憾依稀留在心底,可是他其實已經陪著自己走過了紅塵滾滾,黃沙漫漫尚感覺到你,此生也算無憾。
那曲音驀然一落,來如*夢。去似朝雲,婉之不禁澀澀一笑,睜開眼,夢該醒了,該回去了。
卻在一抬眼時愣在了那裡,落落塵沙,漫天紅霞,光影錯落裡,白衣如玉,便似滾滾天地煙塵中闖入的清一色,他執簫。臨風而立,黃沙不忍沾染了那剔透的人,落亦無痕。
大漠的落日下,那**的人是誰——
婉之便痴在了那裡,為何這一夢如此真實,她竟然醒不過來。
看見他轉身,看見他一轉眸,天地間繁華落盡,一切失色。
婉之抬手去掐自己的手,卻看見那白影越走越近,這一夢,為何總不醒。
直到他俯身,冰雪湛然的眼神裡映著她,婉之心道這一夢好長,既然夢裡相見,她也該對他笑得,“聽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