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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樣望過來,她的心瞬間牽起多年前的疼痛。
冷風吹的眼有些疼,心有些清醒,她的指尖掐進樹裡,不會了,再也不會犯那樣的錯誤了,若是曾經不因為楚殤的樣貌,怕是君離央,殤,聽雪——一切都會不一樣,她再也不會因為相似而犯錯誤,而把那些無辜的人扯入塵世。
不可能,怎麼可能是他!
她的心在冷風中漸漸平靜,心裡卻一陣抽痛,扶著樹幹滑下去。
心靜如水的時候那毒其實是感覺不到的,可是剛才因為那眼神讓她想到了蘇陵,想起了種種,這其中自是有君離央。
心中絞痛,額頭上浸著冷汗,口中流出血來,將那白紗浸染,婉之只覺得昏天暗地的疼痛,這世間極痛怕是也不過如此,愈是如此之時,反而眼前全是他,如此反覆,愈演愈烈,似乎想著他好受些,不想他不如讓她死了,可是想他只會加劇這痛。
這便是生不如死,碧落黃泉,婉之意念難以控制。
“老大,快看——”遠處欺老四興奮不已。
妖老大看見樹下蜷縮的白影,眼睛驟然一亮,打了個手勢,七條蛇都跟上來。
“老大,她似乎是受傷了——在流血啊——”
“嘿嘿——”撲老三賊笑一聲,“你看她抖得,我看是想男人想瘋了,老大,她這是在等你去滿足她呢——”
妖老大聽的心神盪漾的,抬手製止其他人上前,見她只是低頭髮顫,並沒有什麼反應,膽子越發的大了起來,慢慢湊上來,一步之隔,蹲下,婉之緩緩抬眼,雖然充斥太多的情緒,但明眸若水,晶瑩似冰雪的風神讓妖老大的眸子瞬間變成心形。
“小娘子,讓老子好好疼你——”便撲上來,婉之咬牙滾向一側,妖老大撲到樹上,變成了大花臉。
回頭見婉之從地上撿起匕首,心中一顫,後面那幾個兄弟剛要上來,卻見那女子將雪亮的匕首滑向了自己的臂膀,鮮血瞬間汩汩而出,全部怔在當場。
片刻後,婉之緩緩站起,她不過是用痛苦解救自己,已經心神清明,淡淡道,“我已經很久沒有殺人的興趣了,你們若是不死心,今日可以試試。”
☆、妖女吃人
那幾位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卻見她白袖一揚,眼前鮮血噴灑,只聽得慘叫一聲,地上兩隻血淋淋的手滾過來,幾人同時驚呼,妖老大疼得滾在地上,殺招竟然在無形之中,那是何等的快,誰也沒有看清那雙手是如何被割下的。
“三天之內,離開太平村,今晚的事最好忘掉,若是我聽的半點兒傳言,那麼太平村也不必離開了——”
她佇立風中,血染白紗,仿若雪中綻放的殷紅的曼陀羅,她的髮絲魅亂人的心神,臉上白紗帶血飄搖,只那雙冰冷的眼,如鬼魅,似魍魎,幾人連滾帶爬的走掉了。
可是這幾個人跑的實在是不利索,縱橫村中的匪頭被人砍掉雙手,失血過多暈死過去,其餘幾人連夜跑掉。
其實苗族人對神靈極其敬畏,極為相信鬼神的存在,所以經常祭祀,相信有神佑太平村,沒有妖魔禍亂,太平村才會在硝煙戰火中存活。
所以當那個膽子的欺老四瘋了後邊跑便喊有妖怪,村子裡瞬間人心惶惶,村長把幾位輩分大的老頭聚集起來,太叔公是太平村年紀最大說話最有分量的老人,他見村民們如此,氣的白鬍子發顫,拿著柺棍使勁兒一敲,“有什麼好怕的!我們這村子裡有神靈護佑多年,哪裡來的妖怪——”
連聲大哭的欺老四又笑起來,“太叔公,白衣妖女,真的是妖怪,她吃人,嘴上全是血!”太叔公抬手便給了我欺老四一柺棍,“不中用的混帳東西!讓你胡說八道。”回頭對村民說,“走!我們去看看,若是什麼都沒有,以後誰也不許胡說,若是妖怪,我這柺棍也不放過她!”
這邊阿音隔壁大嬸在外間好心報信,正在為婉之包紮的阿音聽了臉色一變,“啊,婉之,你必須馬上藏起來。”
婉之眉頭一皺,看過榻上的半死人,“他必須要藏起來。”不然阿音要跟著倒黴。
不顧身上的傷,阿音還沒反應過來,卻見婉之已經將那人帶了出去,追出門來,不禁低呼,“婉之——”這婉之怎麼真和鬼魅似的,聽見噤聲唏噓,回頭見婉之趴在房頂暗示她噤聲,阿音呼一口氣,回頭見村民們舉著火把而來。
“阿音,你一向誠實,你老實告訴叔公,可又在這裡見過妖女吃人?”
阿音上前給太叔公拍背,“太叔公消消氣,誰說的,我們太平村神祇豐厚,哪裡來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