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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排大紅燈籠掛在樹上,在晚霞的照映下閃爍著微紅的光芒,乍一看,好似一隻只紅色的眼球一般,泛著陰森的光芒。
那條大道實在是太長了,一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到路得盡頭。
我站在弒夜的身側,聽著一聲聲叮鈴鈴的鈴鐺聲由遠及近,不由得就有些害怕。
那聲音不斷的迴盪在寬敞的道路上,撞擊在樹葉上,迴旋成絲絲繞繞的空靈之音,越清晰越魔性,彷彿能刺穿人心,牽人心神。
我下意識往弒夜的身側靠了靠,伸出手,緊緊的攥住了他的衣角。
我哆嗦著眼睛,朝著路的盡頭瞧,想到第一次來這裡時睡在腐屍身上的那場驚悚經歷,我就覺得頭皮發麻,汗毛倒豎。
不知道這次來接我們的車會是什麼樣的
像弒夜這樣尊貴的男人,該是不用睡在那棺材裡的吧
我緊張的嚥了咽口水,握著弒夜衣角的手心裡已經浸滿了冷汗。
鈴鐺聲越來越響,我的心越來越怕,一直到我看到一個小小的白點由遠及近時,我的心裡登時就是一顫。
完了,又是這麼個白點,**不離十是個棺材轎子了。
心臟怦怦直跳,我擔心的望了弒夜一眼,就見他嘴角微微勾起,星眸微眯,心情似乎很是愉悅。
我正想說些什麼來調節一下我心中的害怕,就見他突然抬起了胳膊,將我一撈,霎時間,我的身體就被他摟進了懷裡。
腦袋靠在他胸膛上的那一刻,屬於他的獨特氣息便竄入了我的鼻孔,我的心裡不知怎的,莫名就泛起了一絲心安。
我詫異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就見他低著頭,朝著我勾起了一抹璀璨的笑容來。
“蠢女人,做好準備,一會兒害怕就乖乖的待在本君的懷裡,別嚇尿了褲子”他輕蔑的說了一句,抬手卻是捏了捏我的臉蛋。
他捏我臉蛋的力度十分的大,登時就將我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被他這麼一干擾,我心裡的害怕倒是跟著就去了一大半。
我揉了揉臉蛋,有些不好意思的從他的懷裡出來,不服氣道,“我才不會嚇得尿褲子呢”
聞言,弒夜卻是饒有興味的挑了挑眉頭,勾著嘴唇,抬手雅痞的摸了摸下巴,調侃道,“喲,蠢女人大言不慚吶小心一會兒嚇得你喊本君爸爸”
說罷,他笑看了我的一眼,不再理會我,直接抬步朝著那條路走去。
我看著他的動作,撇撇嘴,趕緊小跑著跟著走上了那條路。
我潛意識縮了縮腳丫子,害怕和上次似的竄進涼氣來。
但事實證明,我想多了,這條路根本就不冷,反而暖暖的。
大冬天的,我穿著一條晚禮服,自然早已經凍成狗,現在踏在這條路上反倒是一下子就不冷了,整個人好似進入春暖花開的春天裡似的,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我眉頭一皺,頗有些奇怪。
嘿,這是怎麼回事
我明明記得上次跟著顧南安來這裡時,那條路是冰涼刺骨的啊
怎麼這次跟著弒夜來,就成了熱乎的了
奇怪的動了動腳,四處走了走。
嘿,好暖和啊,就跟走在地暖上似的,暖洋洋的,好舒服。
“上車”我正有些好奇的走動著,就聽到玎玲一聲脆響,緊接著那道鈴鐺聲,弒夜的聲音就朝著我飄了過來。
我一怔,下意識抬頭看向了弒夜。
這一看,登時就看到他的身側不知何時多了一輛車。
那是一輛類似於馬車的轎攆也不像,該怎麼形容呢
相比起馬車,可能更像是聖誕老人的麋鹿車。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次的轎攆不是由人抬著了,而是由十六隻我不認識的動物拉著。
那動物長著蛇頭龍身,甚至頭上還長著一根長長的犄角,那犄角好像是天馬頭上的犄角似的,白而長,上面還帶著一圈圈的螺旋紋,很是奇怪。
我順著那犄角往上看,卻是在那頂端看到了一個個的精緻鈴鐺。
那鈴鐺好似天生長在那犄角上,泛著銀光,輕輕一搖擺,就發出一陣清脆的鈴鐺聲。
夕陽下,那動物的身體表層泛著粼粼銀光,一層覆蓋著一層,好似戰鎧似的,好不威風。
它們鼻孔裡噴著粗氣,面目嚴肅,一雙雙銀色的眸瞳裡泛著冷光,嘴巴里吐著一條條猩紅色的蛇信子,不斷的伸進伸出,發出滋溜滋溜的響聲,很是滲人。